帷幕拉开。
两名骑马的将军漫步于林中,眼前出现了三名服装怪诞的女巫,肤色煞白,指节干枯,犹如冬天无所遮蔽的树木。
“你们不像是地上的居民,拦路意欲何为?”
“我们是来恭祝的,麦克白以及班柯,我们要祝福你们来到这里。”
麦克白冷笑道:“我们战胜归来,这里本就是我们的国度,何须你们祝福。”
班柯道:“说的不错,看你们形容枯槁,如若乞食而一无所获的乞丐,何般的愚胆,使得你们这些蝼蚁敢拦在两位将军的路上。”
水倉听到剧场里的窃窃私语,还有一些抬起困惑目光的人,意识到剧本的台词好像被改动。
但多数人不是反感而是兴奋,毕竟上映了千万次的哈姆雷特千篇一律,独辟蹊径的麦克白才能万里挑一。
一片寂静。
女巫们在骄傲的两名将军面前发出了细碎的如同仓鼠一般的诡异笑声,抚摸着他们战马的马头,马嘶鸣一声将头远离女巫的手掌,踏响蹄声连退数步。
她们却笑道:“好马,好马,这里也有你们的一席之地。”
麦克白只是皱紧了眉头,但遭受颠簸的班柯“铮”地一声将剑给拔了出来,脸色已经十分恼怒,“让路!不然,现在这里便要流贱民的血。”
“你,班柯,你是否承认自己做下了杀人的善行?”
班柯昂起了头,眼神睥睨着全是不屑,呼吸微微一抖,“不错,我浴血冲入敌阵之中,杀了二十三名敌方的士兵,其中还有四个军官,他们想必都有老婆孩子,现在全部无人养活。”
他自白道:“一想到他们在我剑下那恐惧畏服的姿态,我便踌躇满志,一想到那些卑贱的血液不会再往下流淌,我便觉得舒爽。”
“于这世上也是大好一件,至少回归那天堂之时,不会有衣不蔽体的猿猴与我一同跪在天主膝前,安享那无双的福音佑报。”
女巫笑道:“很好,很好。”
她们转而看向麦克白。
“你,麦克白,你**了那些城镇里的女人,将她们和猪、羊之类的牲畜一同掠夺,走时还记得搜刮一下陶瓷、金银之类的财物,将断臂残骸与城市一同付之一炬。”
“这样的作为,你又将期待怎样的善果。”
麦克白轻哼一声,提了提绑在马鞍边栓奴隶的绳子,“留在那些女人肚中的赏赐将使她们免罪得入我国,那些猪、羊之类的牲畜也于我治下才能壮大。”
“其余的财物,自然将于强者手中决定归宿,血肉凋零之后的白骨,更适合制成宣扬威仪的钟铎。”
他自白道:“我不希冀什么善果,也不敬畏什么神明,我想要的我都已经靠自己的手得到,剩下的也将用我的手去搏夺。”
“至于你们?”
麦克白瞥着女巫策马绕着她们转了数圈,“你们口口声声说着祝福,说着福报福报,看起来却不像是国王的使者。”
女巫们笑着伸起双臂道:“传达给我们使命的人,可比国王更加伟岸,比天空更加无边。”
“装神弄鬼。”
班柯冷笑道:“我们做过那么多的事,又怎会不识得你们这样的人,我们陷害别人时,也是先说部分的好话,然后再将他们引入圈套。”
巫女们微笑着回视着他们,对他们的问题毫不作答,只是一字一句地道。
“你们将享极大的富贵,你们的一切欲望都能得到满足,甚至连那世人所希求的心中抚慰,在那无尽欢愉的海洋中,也不过是一瓢之水而已。”
麦克白和班柯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直到你们觉得平淡,直到你们觉得无聊,直到你们觉得这样也不可之时,我主才会呈上真正的礼物。”
班柯愣了愣又打量了女巫们数眼。
“听你们所做的描述,与那天国已经一字不差,那你所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