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啊。这孩子,朋友来看望也不出来。”
“朋友?”我感到有些困惑。
“是啊。”太太看向藤井他们,笑道:“平时田中都是一起回家的,对吧,藤井同学?这孩子这么快就在这里交到了朋友,我还替他高兴来着。那孩子瘦弱,缺乏运动,我真希望他在外面放开多玩一会。”
我并不觉得那种相处方式是朋友,但我看下藤井,他笑着像是拉拉链一般拿手指在那厚实的嘴唇上比过,一阵寒意沿着我的脊柱爬过。
这次探望草草而终,班长将课业还有笔记放在了田中的门口,藤井他们称赞了田中太太的点心,田中太太笑得合不拢口。
不过在这次探望之后,班上却开始出现了一些传闻,并且愈演愈烈起来。关于一个月前在教室里做那种可怕的恶作剧的犯人,当然犯人并没有被抓到,但是却有人开始说,班长在田中家的阁楼上发现了很多井守老师的裸露照片,还有暗室,就是那种洗照片的暗室。
班长竭力否认这种说法。我也找他确认过,他并没有去过田中家的阁楼,毫无疑问这个消息是从藤井那些人的口中传出来的。只是他们这么做,究竟有什么目的?而没过多久,有人又从和田中初中同班过的a班的人那里听说,田中有一部摄像机,拿到班上炫耀给了不少人看。
新消息的获得宛若火上浇油,即便不相信田中同学会做这件事的人,也开始议论起来。同时田中同学的各种负面消息也冒了出来,譬如偷拍女生照片,偷看女生裙底,考试作弊之类。我和班长觉得这仿佛是一种新式的欺负办法,但却无可奈何,即便大家对田中仍抱有同情,但是学校里的其他人却津津乐道。
很快班上那些半信半疑的人发现说田中是犯人就能让藤井那些人开心后...........我能够理解那种安心感,但事情一下子不可收拾。
默默无闻的田中同学真的变成了卑鄙可耻而且下流的男生,大家对于班级的归属感好像变成了对于藤井那些人的归属感,明明和他们混在一起后,还是会受欺负,我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切感到困惑而又不能理解。女生们也假笑着忙于对于美贵阿谀奉承起来,帮她跑腿,每天都紧张地喘不过气,根本没有精力顾及课业........
但剩下的什么也不做,仅仅是没有对田中说坏话的人,笔盒里会出现昆虫的尸体,桌面上被人涂改乱画,课间被人围在身边、时而揪住头发或是猛撞一下开各种难以忍受的玩笑,忽然便被人绊倒,爬起来时周围传出笑声,进门时,会连水带桶地直落下来..........
很快就有人受不了,男生们还在忍受,但女生就已经陆续请假了,要么是加入进去。我也不想再去上学了,那是我真实的想法。我把浴缸里放满冷水,脱光衣服想要在里面坐到感冒,只是很快就被我母亲给发现了。
母亲听完我的话后,让我去学校,说我如果不去学校的话,班长就会很可怜。每天出门的时候她都会给我沏一碗热茶,并让我把家传的茶具给带上,说喝了茶的话,拥有茶具的先代一定会保护我的。这的确给了我不少勇气。
但我发觉我还是太天真了,当我注意到班长被孤立的惨状之后,恐惧实在是不能抱住装着茶具的提包就能克服的。他们都在干什么?大家都在干什么?
我埋着头,尽可能地什么也不看,上课的时候成了美好的时间,至少老师在场,那些人不会做得太过分。但是只要老师拿着讲义在桌上整理着落出清脆的响声,迈步离开教室后,害怕便如潮水般涌来,一切都成了醒不来的噩梦。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铃声响起,铃声消失,当井守老师批评我注意力不集中时,我站着身子,遮着手臂上的淤青,委屈得都要哭了出来,但那些人戏谑笑着回头看着,我只能抿紧唇强忍住泪水。但当井守老师转过身时,纸团便成群地砸到了我的脸上,当下课铃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