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层已到。
电梯门缓缓打开。
白马将屎尿齐流的平等抛至身后,环顾了教堂一眼。
夜晚的教堂和白日截然相反,那些屹立的尖刺在黒暗里就像是獠牙,座椅间通道的地毯则如肉舌。
不知道是不是被汗水浸透,踩上去的时候竟然发出了渍渍的水声。
椅上错落地坐着人,没有超过双手之数,使得月光披洒之下,这里显得格外空旷。
忽的一个红袍的人拦至他面前,双手按住他的腰,然后上下搜着,白马并没有把警枪带来,所以并不担心。
摸到袖中匕首的时候,对方的动作顿了顿,但是很快便继续,似乎不以为意,直至搜身结束,转身退回到了电梯边。
之前竟然没有注意到,白马不由得眯起了眼睛,更加将兜帽围深了一些,从那娇小的身形来看,她应该是三若众之一,天貝赤,其职责似乎是和底下的眼镜男子相对,负责教堂的守卫。
很有序的安排,白马回过头,心中对于川络歩夢此人更加忌惮。
尽管公安部和其打过交道,但传过来的信息有没有隐瞒他也不清楚,这次很有可能自己要被顶在前面当枪使了。
但是心中仍有正义的信念,会因同伴的死满腔怒火到失去部分理智,这便是刑警和国警最大的区别,哪怕是因为简单而更加纯粹。
白马绷紧神经,脚步却显得轻松,他找了最后一排的椅上坐下,忽地余光瞥到,旁边不知道是谁留下来的一本书籍。
他盯着看了一会,本欲不管不顾,但其突兀而沉默地这样躺在空荡荡的长椅上,就像是有某种魔力。
他转过头手指轻轻叩着椅板,等着川络歩夢的出现,但黑暗的教堂里就像是时间停止了一样,安静而毫无变化。
一会后白马偏过脸,将书拾起来。
只见书封上刻着“撒诺福音”,翻开深蓝色的封皮,扉页上如是写着,“生活的本质是一场祈祷,弱者向更强者祷告,于屈服中获得安宁。”
白马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静静翻阅,只是不知道是印刷还是其他的原因,每逢读的顺畅之时,间或的便有几张白页,这使得本就很难理解的宗教之言无法前后贯通,更加晦涩。
“很有趣不是吗?”
前面一排的独身男子,似乎是转过了一点头,搭话道:“关于每个人主见世界中的本质。”
白马自然乐于交谈,对这里近乎一无所知的自己,主动做什么都会显得很可疑,他放下书问道:“主见世界?”
男子轻声抛出了问题,“你是通过观察他人活在世界之中,还是体验自我活在世界中的呢?”
注意到白马的沉默,男子解释道:“你将他人,是视为要追随融入的群体,还是说,他人是会对你生活、命运施以影响的各异个体?”
白马想了想道:“非要二选一的话,我想应该是前者。”
男子听到他的回答,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么你手边的那本书不太适合你,他的主见世界和你没有相交之处。”
白马不太理解他的判断,认为要么是男子不清楚这本书籍,要么便是因为自己没有读懂其中内容,他将书拿高了一些,“这本书关于社会、群体。”
男子笑道:“恰恰相反。”
他没有转过身,却伸出手臂,向后指了指书道:“群体中的人,是不能清楚地理解屈服的,就像是你指向羊圈里的羊时,绝不会是让其他的羊发现它的处境,而是给羊圈外的狼看。”
“被书名所迷惑的人,困恼愠怒于书中内容,但对于其他一些人,却醒目若火,宛如夜中明珠。”
白马明悟道:“藏头诗?”
前面的人点点头,“世上的事大抵如此。”
虽然男子的观点让白马感觉别开生面,但这无法抵消他对于这本书的反感,他举起书道:“这只是消极主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