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玉往前一踉跄，回头看向钟高明。
不远处的天空出现了一个黑点，那是灵船，沐九歌已经要追上来了。
玄玉压着眉头，匆忙道：“你自己小心。”
与此同时，沐九歌看到了钟高明，他好像特地停在那里等着他们，四周不见玄玉的踪影，看来是为了掩护玄玉，特意留下来拦住她们的。
未等灵船降落，沐九歌从上空一跃而下，站在钟高明面前。
“清月，你可真是让我感到意外，还以为藤林一行足够你耗上一段时间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追来了……”钟高明看着昧火也从上面一跃而下，落在沐九歌身旁，话语里的笑意更深，“看起来你们今日是没打算让我离开了。”
“钟高明，别像只老鼠一样乱窜，好歹曾经是五峰峰主之一，别丢了五峰的脸。”昧火冷声道。
“这五峰峰主谁爱当谁当去。”钟高明一摆手，“再说我这峰主当的是名不副实，你又不是不知道。”
忽然，他似有所感，朝上空的灵船看了眼，忽而一笑：“我说呢，你们怎么会这么快就找上来，原来是请了巫古大神的后人。”
祭司承应天意，巫女承应巫古，两者虽不同，但万变不离其宗，都会些占卜卜卦之术。
就在这时，一团光跳上了船沿。
钟高明一愣，眯起眼细看片刻，总觉得它很是眼熟。
引魂兽垂眸看着下面的钟高明，打了个呵欠，懒懒道：“小子，别看了，我在五峰的时候，你还是你师父的小弟子呢。”
这么一说，钟高明倒是想起来了。
他幼年牵着师父的手走山路时，曾见到过一样发光的珍兽跟在清夜身边，那时还没有昧火，只有一个沉默寡言的金蟾。
钟高明看着引魂兽，又看向沐九歌，忽然噗嗤一笑：“慕清月，这世上所有人，包括清夜在内，我都看透了，唯独看不透你……”
“你修炼的资格是剥夺你母亲的，你本该死在那场天劫当中，可清夜和神使都为了救你逆天而行！昧火，还有灵船上那位前辈……你那么脆弱得不堪一击，为何它们都愿意追随你！”
钟高明的语调因嫉妒而变得尖锐嘶哑起来：“我知道这世道不公平，我早早地就知道了！可我就是不甘心！”
他不甘心他那么努力地修炼，却永远追不上清夜！
他不甘心那些碌碌无为的人能轻而易举就得到他需要付出千倍百倍的努力才能得到的东西！
所以他恨清夜，同样也恨那个碌碌无为的慕清月！
就因为她是清夜的劫，她就能理所当然地享受那些他得都得不到的东西！
“我脆不脆弱，是否不堪一击，试试不就知道了。”沐九歌拿出独幽，表情冷漠地看着钟高明，“世道本就不公平，若是公平的话，慕清月就不会死。”
沐九歌双手执剑，忽然朝着钟高明当头劈去！
“在让她成为清夜的劫时，天道可有问过她的意见？因为无人违逆过，所以它现在才格外恼怒我们这些违逆它而存在之物！”
钟高明蓦地抬头，独幽当头劈下，他闪身躲开，朝着沐九歌击出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