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绫灯笼挂上城主府的时候,白昼城的百姓纷纷聚到城主府门口,他们手中拿着一根蜡烛,沉默地望着城主府。
整个白昼城忽然安静了下来,不管是在城主府门口的,还是远在‘深渊’崖边的,每个人的手中都拿着一根蜡烛,火焰映在他们的眼底,他们的眼中映着白昼城。
蜡烛从白天燃到黑夜,白无尘也从房间的床上躺进了棺椁里。
白无忧被白绻带出来,他是城主府的少主,是白无尘的儿子,他理应披麻戴孝,送白无尘最后一程。
白无尘躺在城主府的大院中央,府上的下人默不作声,看着百姓一个接着一个进来,将手中的蜡烛放在地上。
一根根蜡烛为他照亮了离开的路。
白无忧静静看着,神情从麻木慢慢地有所动容,最后红了眼眶,身侧拳头紧握,看着影狼和白绻将棺盖抬起,缓缓盖了上去……
沐九歌站在人群外,看着影狼和白绻将棺椁扛在肩上,沿着地上的蜡烛往外走,府上的下人和城中的百姓跟在后方。
“想来,白无尘应当是个值得被敬重的人,所以全城的百姓都愿意送他最后一程。”引魂兽看着跟上去的昧火,往石烛台上一趴,打了个呵欠:“可惜我不懂这个。”
沐九歌看了眼引魂兽,将它从烛台上拎下来,往地上一丢。
在它发怒前,沐九歌道:“你想什么时候趴都行,唯独今日不行。”
引魂兽看着沐九歌,撇了撇嘴,就地一趴,不说话了。
一个时辰后,昧火才回来。
它回来后没多久,白绻他们才陆陆续续回来。
城主府的大门关上,所有人沉默着回了自己房间,留着一地的蜡烛在夜幕下亮着微弱的光。
白绻本来想跟白无忧说几句话,但他那副样子,到嘴边的话也咽了回去,朝沐九歌走去。
“沐公子。”白绻疲惫地笑了下,“沐公子,这次多谢你带我们找回了白城主他们,日后若是有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尽管提。接下来几日我和影狼兄要忙起来了,沐公子就此自便吧,不必拘束。”
沐九歌颔首:“我知道了。”
白绻朝沐九歌抱拳,拖着疲倦的身体离开。
回到屋中,整个白昼城安静得有些过分,沐九歌坐在桌边,盯着摇曳的烛火看。
过了会儿,沐九歌才吹灭蜡烛,上床歇息。
翌日清晨,城主府一番闹腾。
沐九歌出门才知道白无忧不见了,不仅如此,昨日才下葬的白无尘的棺椁也跟着不翼而飞了。
沐九歌眼皮跳了跳:“那小子敢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就在这时,白绻急匆匆跑上来:“沐公子!能否帮我个忙?!”
沐九歌看去,白绻满脸是汗:“还请沐公子帮我找找阿忧的下落,昨晚他回来时就不太对劲,我以为是他太伤心了也就没去找他,谁想到今日他就做出了这样的事……沐公子,请你帮帮我!”
白绻和影狼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一是还有来自其他地方的消息,那边的异兽等着他们去剿灭,二是白无尘死后,白昼城和城主府的事宜需要安排,本来这两件事足够他们忙一段时间的,谁想到这个节骨眼下,白无忧盗取了白无尘的棺椁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