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清晨,太阳早该驱散晨雾了,可镇上的晨雾非但没有被驱散反而越来越浓郁,入眼所及皆是一片游动的白。
就算不是阵,也有古怪。
容陨从袖中拿出几块铁片扔出去,铁片朝着四面八方飞速没入晨雾中,他闭上眼,眼前浮现了铁片所过之处出现的景色。
炼器院的弟子没有冒然分散,他们站在原地用耳朵聆听四方,随时注意四周的动静,防止有东西从雾中窜出来攻击他们。
片刻后,容陨睁开眼,一条锁链从袖中钻了出来,分别扣住所有炼器院弟子的腰环。
……据说这是容陨长老为了防止有弟子因下山太过兴奋走丢而炼制的灵器。
有容陨在前面带路,他们很快就走出了这片浓雾。
浓雾过后便出了镇,他们前方正是镇子那片祖坟所在,镇子上所有人都在祖坟里,面色不善地盯着他们。
气氛剑拔弩张,直到沐九歌和萨拓从他们身后走上前来。
容陨目光微闪。
沐北寒看到沐九歌,顿时松了口气:“九弟——!”
他刚要往前,就被容陨伸手阻拦。
隔着一段距离,容陨开口喊道:“萨拓,你在搞什么鬼?”
“什么叫我在搞什么鬼?”容陨这语气着实把萨拓给气着了,他直接撩开衣服给对方看,“你瞧瞧,老子差点死在这里,你还有心情责问我在搞什么鬼?!”
容陨看着萨拓腰间的纱布,眉心微蹙:“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萨拓显然没想说。
“那就长话短说。”容陨道。
萨拓:“……”
就在这时,沐九歌开口问道:“容陨长老,是院长派你们来的?”
“是。”容陨道:“你们下山多日,玄苍学院一直没收到消息,院长怀疑你们可能遭遇不测,命我带人过来寻。”
沐九歌:“除此以外院长还说了什么?”
容陨不解:“还需要说什么?”
闻言,沐九歌扭头和萨拓对视了眼,两人心里有了数。
萨拓走向容陨,自然地将手搭在他肩上,搂到一边去:“这事有点严重,不能说给你那些弟子听……”
沐九歌朝身后的镇民摆手示意,镇民们将对沐北寒他们的敌意收敛起来。
“九弟!”沐北寒上前抓住沐九歌的肩膀,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确定没看到外伤后才松了口气,“你没事就好……”
“七哥,我有话跟你说。”沐九歌抓住沐北寒走到一边。
镇上的雾正在向镇外而去,阳光照进来,身上暖洋洋。
沐北寒见沐九歌表情严肃,问道:“九弟,你想跟我说什么?”
“七哥,你母亲怎么死的?”
沐北寒一愣:“……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沐北寒的母亲怎么死的,宫中鲜少人知道,他也从未跟别人提起过,只是现在被突然提起,沐北寒不可控地想起了以前的事……
沐北寒沉默了许久,才开口:“我母亲……是被父皇害死的。”
沐九歌看向他。
“父皇……不知道从哪里听来一法子,与体质特殊的人共同修炼可以增长修为,母亲体质特殊,便被父皇选中共同修炼,但修炼的法子很是邪门,父皇将母亲的灵力尽数吸走……”
“我见到母亲时,母亲已生白发,容颜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