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让手底下人将这传信之人好生掩埋。
在如今这种局势之下, 他能愿意从孤身从京都前往祁州送这封信,想来也是一个心怀大义之人。
“若是有朝一日,我们还能回京都。”徐淮意眼看着手底下的人将那人的尸首抬下去,声音中有着显而易见的坚定,“那一定会将你的尸骨带回去,不会让你流落异乡。”
回了书房,徐淮意方才小心翼翼的打开了这封书信。
对于这封书信,他唯一能知道的便是它来自于京都,除此之外,他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即便如此,这封书信依旧是他们在绝境中的唯一希望。
徐淮意想到这儿,心里头也少见的有些紧张,终于是将这封信读完。
让人意外的是,这封信来自于徐景恪。
他在这封信中将他当初养食人蛊之事的来龙去脉彻底讲了个清楚。
其中描述的很多事情徐淮意连蒙带猜都能想到,唯一没想到的是这件事一开始就同万俟砚有关。
食人蛊的幼虫就是万俟砚给徐景恪的,豢养的方法也是他说的。
徐景恪害了那么多人,好不容易总算是将这食人蛊的幼虫养到成年期,结果万俟砚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将成年之后的食人蛊尽数带走了。
他被关在王府里头的时候日日数着,就等着食人蛊成长到成年期,到时候他就可以让外头的人用这东西作为武器来救他。
结果他没能等来这个消息,等来的却是万俟砚利用食人蛊攻击大齐的消息。
他这才明白,原来万俟砚一直都是在利用他罢了。
这些蛊虫虽是养在他的手里,可却从来不属于他。
他不过是在帮万俟砚养,帮万俟砚杀人,替他做了嫁衣罢了。
若不是这食人蛊,他是万万不会落得如今的下场,当初他那样急切的对徐淮意动手,不也正是担心徐淮意会查明一切,会毁了他的心血么?
“是我忘了,万俟砚是南岐人,他有千万种法子可以将那些食人蛊召回,我思来想去,到底是有些不甘心就这样给人当了垫脚石,所以我写了这封信。”
“看到这,你或许会觉得我蠢得无可救药,确实,我也这样觉得,但蠢得无可救药的我,到也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做好。”
接着,徐景恪告诉徐淮意,他得到了这食人蛊的幼虫之后,在高兴之余更多的是担心。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单纯的因为害怕,他害怕这蛊虫会有失去控制的一天。
若是有朝一日,这食人蛊不再听从他的号令,而转过身来攻击他,那他根本无法抵抗,所以他在对食人蛊的食物动了手脚。
蛊虫是对气味非常敏锐的东西,想要对他们发号指令基本都靠不同的气味。
徐淮意将这封信读完,再看向那个白玉瓷瓶,心中便也有了答案。
南岐攻打大齐祁州的第三十九天,局势发生了巨大的逆转。
徐淮意亲自带领祁州的将士出城迎战,而这一战,他们赢了。
南岐大败。
这是南岐与大齐之间的战争开始之后的第一场胜仗。
于祁州而言,是绝境中的第一缕阳光,于整个大齐而言,也是是如此。
凯旋而归之时,徐淮意好似能看见被阴郁笼罩着的大齐上空有光亮破开厚厚的云层,笼罩到这片大地上。
之后徐淮意带领着手底下将士从祁州出发,依次将已经被南岐占领的云州,晋川接连收回。
几场战事都无比顺利。
而此时的南岐却是节节败退,这几场败仗将他们逼的几乎无路可逃。
在这几场战争中,万俟砚手中的食人蛊也是折损大半,这让他的内心很是不安定。
很多的时候,外患则会引发内忧。
此时很多南岐百姓已经对万俟砚颇有怨言了。
原本南岐虽是个小国,但这些年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