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可靠。
若是等他一个来回,还不如自个亲自去一趟,瞧瞧那具尸身到底能不能用。
要是不行,也还不需耽误太多时间。
李拂虽说意外,但也只能跟上了徐淮意的步子往外头走去。
温凉院。
阿孟刚从外头进来时便瞧见一个宫人似乎长得有几分眼熟,细看之下发现那不正是前些日子帮着沈逢程往温凉院送东西的人吗?
算起来他前前后后都已经往温凉院跑了有三四回了,除却前头阿孟拿着药材去问了沈昭禾的意思之外,后头那几回都是拒绝得干脆。
或许是因为沈逢程意会到这一层意思,后头就没再往温凉院送东西了,今日又瞧见这宫人,阿孟也不禁皱了皱眉,“不是同你说过吗?让你同支使你来这儿送东西的人说一声,别再往这儿送东西了,我家小姐什么都不会收的。”
“这……”那宫人赔笑着从袖筒里头取出一张条子来,“阿孟姐姐,这回不是什么物件,是沈将军递过来的一张条子。”
阿孟却没有要接的意思,“管他什么东西,我家小姐说了,都不收,你赶紧拿回去吧。”
说着,阿孟便要往院子里头走去。
那宫人急急的跟了上了,一边道:“阿孟姐姐,这东西你定要递到奉仪跟前去。”一边将那条子塞到阿孟手中,话说完,人也已经跑得没影儿了。
阿孟没想到他会来这一出,拿着这条子有些犹豫,想着“前些日子将军往院子里送了不少东西都被退了回去,这会儿突然递了张条子过来,上头写的大约不会是什么好听的话,依着将军那脾气,指不定上头写的都是些羞辱人的话呢”,便还是将那条子揣进了怀里,想着找个机会丢出去。
就当没这回事好了。
不然同小姐说了,也只会惹得小姐不快罢了。
进到屋里,沈昭禾正在翻看医书,她身子渐渐好了,但也去不了旁的地方,日子那样长,总是需要找些打发时间的事儿来做,于是便让阿孟去要了几本医书过来,闲来无事翻上几页,有时候看得入神了竟也觉得有几分趣味。
听见阿孟进来的响动,沈昭禾将手中的书搁下,“方才外头可是来了人?”
她好似听到了阿孟不知在同谁说话。
“是沈家派来的人。”阿孟一顿,“又是过来送东西的,不过已经被我堵了回去。”
“这样。”沈昭禾点点头,没再细问,又将方才放下的医书捧了起来。
阿孟探手将那张条子摸了出来,犹豫了许久也还是没往沈昭禾跟前递。
小姐难得心情松快些,便不去讨她不快了,阿孟想着,最终还是将那条子揣了回去。
之后回了自个屋里又将那条子取了出来,盯着眼前的煤油盏瞧了好一会,想着不如索性将这玩意儿烧了倒是干净,可又想起那宫人说的那句“定要将这条子交到奉仪手中”,不禁顿住,心下思忖,里头莫不是真的写了什么要紧之事?
不然还是先打开瞧瞧,若是里头真不见半句好话,那自个便将这条子烧了,也不至于会坏了小姐心情,若是真的写了什么要紧的事,及时同小姐说了也不至于耽误。
想到这,她伸手便欲将那条子打开,可正在这会,外头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阿孟顿住,一边有些奇怪的开口问了句“谁呀?”一边将那条子收起,起身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年纪不大的小丫头。
“你是……”阿孟瞧她眼生,仔细看了好几遍也未曾辨认出其身份,便觉得有些奇怪。
“奴婢唤作霜儿,是膳房里打下手的,平素不怎么在贵人面前露脸,阿孟姐姐不认识奴婢也是正常。”那小丫头解释得小心。
阿孟见她说明白了身份,便也没有再细究,只奇怪道:“都这个时辰了,你来温凉院作甚?”
霜儿有些不自然的开口,“奴婢方才收拾膳房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