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直接说出来,就不怕我揍你们一顿,再把你们都赶走吗?”曲氲举起自己砂锅大的拳头,转了转手腕,看着眼前明媚鲜妍的女先生,饶有兴趣的问道。
贺雅雅嘟起嘴,睁大她无辜的双眼,泪水汪汪、委屈巴巴的注视着曲氲,说道:“像我这样诚实的人,不多了。”
曲氲顿时失笑,这姑娘也蛮可爱的。
只是还是故作冷淡的说道:“行了,只要你们安分,留下来也不是不可以。”
“我最安分了。”贺雅雅立马就是‘我是第一乖宝宝’的样子。
吃完早饭,没多一会儿,先生们就开始过来给孩子们上课了。
最开始当然是要读书识字了,石木几兄妹虽然也被曲氲教过一段时间,但还是被曲氲丢过来跟陈晓雨几姐弟一起重造。连带石雪和陈晓鱼两个三四岁的小不点也得在旁边跟着爬。
等到基础学识足够,曲氲就打算直接丢到书塾或者书院,毕竟读书上学,才是这些小孩子的归宿。
等到这些神兽们都归笼,她就可以当一个真正的甩手娘了。
现在,孩子们要上课,她也没有必要在旁边守着。再说了,有了沈莫忧带来的人在旁边趴着墙头,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于是她心情颇为愉快的自个出门去了。
……
吕宅。
“啊景。”
花泽厉有些迟疑,看着眼前如同往常般笑意盈盈的人。
虽是秋景,但吕宅的各色鲜花却开得极其旺盛,争妍斗丽。那些青葱嫰绿的苍松翠竹摇曳生资,路边随意生长的草绿植被更是把这里装饰得生机勃勃,给人春意正浓的错觉。
一切自然随心,水到渠成。
显然主人家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凉亭里,被束起的帘幔,依旧有些不安分的随风掀起一角。
吕迟坐在石桌边,面前摆着一副棋盘,上面是残缺的棋局。
而他,面容静毅,目光坚定,正在认真的研究着棋局。
听到花泽厉的呼喊,他抬起头,露出灿烂的笑容,目光依旧温和的注视着。
“你来了,正好,快来帮我看看这盘棋局该如何破解,我可是想了一天了。”他手里正执一枚黑色的棋子悬于空中,似乎停了很久,一筹莫展。
花泽厉在他对面坐了下来,看到对面的人全然没有那日的颓丧伤悲,又恢复了往日翩翩公子的俊雅,不禁又担心的唤了句,
“啊景。”
“嗯?”吕迟疑惑的看着他,问道:“怎么了?”
花泽厉看了看他,沉默了一瞬,随即摇摇头,“没什么。”
“此局,前路已断,后路同样被截,虽然仍旧有些许存活的空间,但小节可变,大势不改,被吞噬只是时间的问题,凶险异常。”花泽厉神色逐渐凝重起来,他问道:“哪里来的残局,何人所布置。”
“我。”吕迟淡淡的声音响在耳旁。只听到他语中似乎带着些许苦涩和懊恼,继续说道:“只可惜,我亲手做的局,却没有能力破解它,是不是很可笑?”
他带着自嘲的话让花泽厉猛然抬起头,看着眼前依旧安安静静坐在一旁认真研究棋局的人,不知做何言语。
空气沉默半响,吕迟抬起头来,看到花泽厉依旧坐在那里神情愣怔,不由一阵失笑。
“你想什么呢,不过是随手布置的一局罢了,闲暇时打发一下时间。既然解不开,毁了便是。”吕迟笑得欢愉,眉眼舒展,却是随手就将棋局抹掉,将棋子放归棋盒。
然后再对着花泽厉做了个‘请’的动作,伸手示意,声音轻松清冷的说道:“再下一盘就是。”
花泽厉看着他,也笑了起来,点点头,说道:“也是。”
……
远屏山,也就是曲氲家住的那一大片广贸深山老林。
“吼!”
一声震动山林的虎啸声悠长连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