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起,他曾说过,他会再回来,征服西境。如今他果然率兵踏近西境,然而带兵领将的他,却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没有防卫地睡在她的香床上,似乎已经把他曾经对她造成的伤害全部忘却了。
只是,她曾对他造成的伤害呢?铂琊的死,她茵媛是得负上一定的责任的,那是由情理上去论。
以战论之,她茵媛并不需要背负任何责任!但她不知道,除了铂琊,还有泸澌和芭丝,也许还得加上泸泾……
这些,间接来说,都是她欠风长明的,然而她一无所知。风长明要向她索赔的东西,太多。
可泸泾也无可预料,风长明要的,只是让茵媛暂时借半张床给他,他只想睡一觉而已。至于一觉醒来要做什么,他是不曾想过的,但这个问题,茵媛却不得不想。太聪明的女人,面对一个在她面前安睡的男人的时候,往往想的比别的女人要多许多的。
她想来想去,想不出风长明为何要来,为何要在她的床上睡,她想不出结果,即使她再聪明,她还是想不出个为什么。最后,她只是想,他醒来后要对她做什么?最惨的结果,也许是杀了她或者是他再度地强暴她……茵媛想着,就趴在她的妆台上睡着了。自从泸泾来而复去,她的睡眠就不是很好,晚上要睡的时候偏是难以入眠的,此刻她带着倦意伏瞌在她的妆台之上,那妆台的镜子映着她的发,像一盖稠了的白雪。
趴睡的时刻,总是不能坚持多长的时间。大概半个时辰,她惊醒过来,她摸了摸额头,发觉她的额头上满是汗,然而这并不令她感到惊讶,她感到惊讶的是,她胯间有种真切的湿意:她做了一个梦,那梦太真实了!她坐在妆台前,风长明从她背后走过来,他是赤裸的,她清楚地看见他的那根粗长无比的特殊的男根由底下钻穿她所坐的椅子的木板,然后直接刺入她的肉体里面。她急忙看那床,风长明依然在沉睡,证明她只是做了一个梦,可她难以相信这梦竟然是她所做的。
她不应该做这些的梦的!她站了起来,她要洗一个午澡,要把她身上所渗出的汗水及她的胯间缝隙所流出来的液体彻底地洗干净,这次洗澡花去了一个时辰。待她从浴间里出来,距离黄昏只有一个时辰,可在这时辰,她不知道要去往哪里。
她以前一直没曾想过这问题的,虽然她很聪明,可她也很安静。
她能够在寝居和花园之间来往一辈子,而不感到厌倦。
她现在却不敢进入她的寝居,对于花园,也无从留恋,因为她突然间也不知道要从花园里寻找些什么或是思考些什么,或者她以前也不曾去寻找和思考,只是一种习惯。现在这习惯被某个事件强迫性地打破,她就发觉自己的局促不安来了。
正好时间总是要流走的,这傍晚毕竟蹒跚地到达她的眼前,她似乎看见了将来的黑暗……这即将到来的黑暗,叫她的心多少平静了一些。
侍女送过来了晚饭。“晚饭时,叫醒我。”她记起风长明睡前的吩咐,这种吩咐,并没有得到她的应承和同意,却把他的意愿强加给她,这使她又想起泸泾,风长明与泸泾的性格里的某些东西真是惊人的像!她让女侍把中餐的食物端了回去,她接了她的晚餐,这些晚餐如果只对她来说,是足足有余的,她并非一个食欲很大的女人,女人的食欲太大,直接损毁了她的美丽的。
可是如果把房里的那张口加起来,就少得可怜,她奇怪为何在此时想及风长明的食物问题。也许男人都吃得很多。很多的时候,一个男人的食欲,从侧证明了那个男人的强壮和性欲。有时候,某个食欲大的男人,在某个女人认知是一种很性感的刺激,她就觉得风长明是一个食欲很强的男人,她认为他的胃口也应该很大的。
她充当了女侍的角色,她把饭菜端到了寝居,把饭菜放于她木屋里精致的木制褐色圆桌上,然后走到窗前,凝视着床下熟睡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