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昀是被山间的鸟鸣声叫醒的,篝火早已烧净,晨间有些凉,转头入目是不知何时躺在他身边的宋韵。
她只着了单薄的衣衫,手还搭在他的腰间,自己身上则是被紧紧裹了几层衣料。
想把她的手挪开,碰上才知道她的手竟然这么凉,跟从冰里拿出来一般。
把身上的衣服盖在了宋韵身上,慢慢地起身朝着外边走去。
薄雾笼罩着山林,天色有些阴暗,想来还要下雨,山洞在半山腰上,顾昀往下看了眼,也不知看着小小的宋韵是怎么把他带上来的,周边还有几颗树,上面挂着些果子,昨夜的大雨冲下了不少果子,拾了些较红的,想着勉强可以当做早饭了。
进去时发现草堆里的人还没醒来。
“宋韵,宋韵?”
叫了两声还是未将她唤醒,直觉不对,将人翻过身来一看,眉头紧皱,脸色通红,一摸额头,烧得滚烫。
睫毛颤了下,还是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的顾昀愣了一下,缓过神后挣扎地起了身。
“主上,你好些了吗?”嗓音被烧得沙哑,似是有石子碾过一般,昨夜顾昀发起了高烧,前半夜宋韵一来一回用洞口的雨水把衣服打湿给他降温,后半夜烧是退下去了可他却一直喊冷,没办法所有衣服都给他披上了,木头也烧得差不多了,只能躺在他身边用自己的身体给他取暖。
折腾了一夜,真是铁打的身体都熬不住了。
“我无事了,你病了。”
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手也滚烫额头也烫,怪不得看着周围感觉红红的,原来自己发烧了,拍了拍脸颊,让自己打起精神,朝着顾昀淡淡一笑。
“奴婢没事。”
起身准备看看外面的情形,顾昀却拉住了她的手腕:“你发烧了,先休息吧。”
宋韵一点一点拂掉了顾昀的手,摇了摇头:“主上不必担心,奴婢贱命一条这点小病还是撑得住的。”
语气轻轻却又如同一块巨石压得顾昀说不出话,明明她说的都是事实,可他就听得刺耳,不想她如此轻贱自己。
看了眼洞外的情形,下了一夜的雨,山路都变得泥泞,不好走。可是看这天似乎还要下雨,若是再拖下去又下起雨的话那就更难走了,一个伤患一个病人得快点下山了,万不能再被困在此处了。
宋韵与顾昀一商量决定立即下山。
顾昀受伤的一处手臂不能用力,只能把大部分的力用在了宋韵身上,而烧得有些晕乎乎的宋韵走得有些磕磕绊绊,实在难受得紧的时候就给自己的大腿掐上一下,精神一些了再继续赶路。
他们硬是靠着宋韵坚强的毅力在天黑之前走出了这片林子找到了一家农户。
他们硬是靠着宋韵坚强的毅力在天黑之前走出了这片林子找到了一家农户。
一位头发有些花白的老大娘来给他们开的门,在她同意让他们借宿时,绷了一天神经的宋韵终于熬不过晕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屋内一片漆黑,有些分不清是什么时辰,浑身酸痛还是挣扎着坐了起来,她这一动把身边的人给吵醒了。
“你醒了?!”
顾昀竟然睡在她身边!!!
他下床点亮了油灯,微弱的灯光让她看清了四周,一身粗布的顾昀站在桌前,哪怕是这样也掩盖不了他温润的气质,一看就知道他是个读书人。
狭小的房间内一张床占了大半个屋子,还有一张矮桌,别的什么的都没有了,简陋得很,不过也比山洞强太多。
“苏婆婆家只有一间屋子他们自己在睡,这是临时把杂物间给我们收拾出来的。”
顾昀出声给她解惑,宋韵听着点了点头,有得住就不错了,她不挑剔。
“不烧了。”顾昀的手碰了碰她的额头,一触即逝给出来了答案。
宋韵点了点头,垂着脑袋没有说话,肚子却适时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