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啊!荀嘉俊误我!”
林俏奋力殴打抱枕, “赔我工牌钱!还有我的形象损失——特么的,这只狗, 坑不着你就坑我, 现在点算?明天一早起来冲到城里金店去买行头?提成没看到一毛钱,还要倒贴十几万,我和他不共戴天!”
金曼曼坐在梳妆台前涂护肤品, 她很好奇地打量林俏, 第一次感到自己在林俏身上有点走眼:林俏对单修谨都惦记这么久,荀嘉俊更有钱,更英俊,一万个人来看,都要觉得他的评分爆杀单修谨, 但是,林俏对荀嘉俊是真真切切不屑一顾, 她自卑渴爱的一面压根没在荀嘉俊面前展现出来。她就是发自内心, 不吃荀嘉俊游艇出海这一套, 哪怕他待她相当客气,满口赔不是不说, 还亲自把林俏从游艇码头送回来。
“俊少就这么没魅力吗?还是他有什么反人类的江湖传闻,好歹招待了一个游艇活动,在你这居然连一点印象分都没有。”
“魅力?魅力怎么有站队重要,我哥既然站了Bosco, 那我肯定得小心啊。”林俏倒是不以为意, “再说,他那套只对贫穷少女有用, 我又不是没见过世面,游艇都是Bosco的, 我看中他什么?相对还漂亮的脸?这男人脸上写了全是字。”
她在脸上移来移去,“套——路,算——计,穷——酸,纨——绔。”
金曼曼忍不住大笑,“好了,再写下去脸都不够用了,你当是刺配沧州呢,就算是刺配也没这么刺的,满脸是字。”
工牌带来的影响是非常直接的,Michael再出现时,对金曼曼殷勤了无数倍,他的听力伸缩自如,普通话也突然变得很好,一路主动为金曼曼介绍途径豪宅的主家。回到海湾别墅之后,又主动将金曼曼的行李提到王后套房,金曼曼这才知道原来她之前住的房间是最次的客房,大概只比佣人房好一点,或者干脆就是给在主楼留居的佣人住的——她没参观别墅,不知道原来客人也分三六九等,林俏的房间比她只是大一些,但各方面条件就都要好得多了。
这就是工牌的威力,至少在嘉明妈和Michael看来,这枚胸针意味着老爷子对金曼曼这个小女孩很满意,认为她有资格做荀嘉明的女伴。金曼曼想,他们可能还没察觉到荀爵士的一些小心思,老年男人乱搞的能力总是处在薛定谔的状态,就如同吃了一辈子大餐的老饕食客,身边人难免觉得,“已经吃饱了吧?总算是再也吃不下了吧?”
金曼曼现在就像是一个被拿起的三明治,大家都以为她会被分配到孙子的餐盘,大概要等到荀爵士把她吃进去了,大家才会惊愕——“原来还没撑,原来还吃得下?”
在此之前,她依旧是荀嘉明没挑明了的小女朋友,事实上,金曼曼也不知道荀爵士会不会吃,她把胸针拿下来搁在梳妆台上,“你这次来,没带什么傍身珠宝吗,你哥提醒你没?”
“没,我也没什么珠宝,这不是刚入行吗?胸针的话,就是之前买了个尚美的胸针,也没你这个好,很入门的款式。”林俏是直到现在才逐渐意识到珠宝对名媛的意义,便如同此刻,一次普通的公干,突然间她代表起林家的面子了。荀家这边随手送个见面礼都是十几万的胸针,林阳是荀嘉明的朋友而不是跟班,他们的交往基于双方相似的家庭定位,既然如此,不可能连金曼曼都戴上胸针了,林俏拿不出相应的配饰吧?
穷酸实际上是一种对比,再有钱的人,总有一个时刻会感到自己的穷酸,林俏看到金曼曼的工牌后显然有点破防了,她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开始猛力按手机屏幕——金曼曼有一种感觉,从今天起,林俏心中对宽裕的定义将会极大扩展,从可以随意买名牌成衣,扩展到有个充裕的珠宝柜,出行时至少要有三五件昂贵单品,以免在这种时刻露怯。
你看,越有钱的人,越是容易拜金,林俏现在还怎么和单修谨交往?单修谨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