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钱,成立公司的条条框框,金曼曼恐怕也捞不着什么便宜,不如维持现在的模式,还能找机会往服装设计上靠。
荀嘉明赞成金曼曼的观点,“曼曼,你不像是才毕业,为人处世很成熟——如果不是偶然翻到那张照片,我不知道你还有调皮的一面。”
金曼曼要解释自己拍照的动机,荀嘉明也要解释自己为何不退出程序,这是在公事交际之外的对话,如果荀嘉明只是客户,他根本没必要解释什么,但客户之外他又是什么身份呢?他没有说,似乎只是在等待她的界定。
“那也不是调皮啦。”
金曼曼无力地说,“是……嗯,安全意识浓烈。”
荀嘉明便被逗笑了,他是很轻易能被金曼曼逗笑的,“OK,很合理,那如果能让你选,你想要做什么工作?”
金曼曼不能回答‘不工作’,因为不工作也是一份工作,尤其是和荀嘉明这么说,更像是一种暗示,她认真地想了一下,“如果我的脑子够用的话,我想做码农。”
“什么是码农?噢,g。”荀嘉明有点诧异,“为什么是编程?”
因为编程不像是绘画、服设,不需要金主,说出来不像是暗示,现在又吃香,被她随意抓来当借口。金曼曼说,“因为我从小就很向往暴富后躺平,做一个程序,高价卖掉然后财富自由,似乎比中彩票要光彩一些,虽然几率是差不多的。”
她吐了下舌头,“穷人对金钱的贪欲。”
这顿饭的节奏或许不像是荀嘉明预想的那样,金曼曼并没有尽力展示自己极好的那一面,也没有破罐子破摔,用自己的贫穷、阴暗面来攻讦雇主,这种示弱其实也是婉转的献媚,又或者是精神操控的开始。她也不像是荀嘉明以前所有的女伴,只要他流露一点相关的意思——又或者什么意思都没有流露,她们便迫不及待地黏了上来。
荀嘉明是不需要追女仔的,从小到大,他总是处于一个合适的社交环境,所有人都很清楚他是谁,他为沟女做的所有努力就是拿起手机打一个电话,随后一切便进入了Auto模式,他只需要适当地表明需求就可以了,不是没有女孩子试图操控他,但迄今为止,没有什么人成功过,荀嘉明从来没喜欢过一个女孩子到非她不可的程度。
金曼曼当然也远远没够到非她不可的边,但她的确是第一个走钢丝走得这么好的女孩子,荀嘉明当然也遇到过完全不叼他的女性,已婚的,搞拉拉的,完全是工作上有交集的,他清楚地知道,只要不叼他的钱,完全可以不叼他的人。
不过,金曼曼很爱钱,而且在挣他的钱,却又仿佛并未被任何人的金钱打动,这就很有意思了。荀嘉明想,她一定没有男朋友,也不希望别人认为她有,而且她似乎也真的并没在追求阳仔,但是,她也没有在追求他。荀嘉明对她的私人事情这么感兴趣,这在国外,在外岛,都是希望进一步发展的暗示,但金曼曼都回答得很随意,她在谈论的是自己的幻想,而不是自己的生活。
这好像是委婉的拒绝,但他不太愿意相信,荀嘉明有一种天生的自负,他认为如果他主动走几步,世上能拒绝得了他的女人很少——不是没有,因为他也不至于自大得没了分寸,这世上比他有钱的女人还是有的,虽然不多。
金曼曼是等着他被钓得更加主动吗?荀嘉明竟有些委屈,他觉得自己已经做得够多的了,通常来讲,他不太会为了区区一间别墅和设计师说太多,甚至还亲自来工地巡视,只是因为金曼曼一次也没要求面谈。
“这牛排品质相当一般。”
“鳕鱼还不错。”
“怎么判断鳕鱼不是油鱼冒充的呢?我很怕吃鳕鱼就是因为这个。”
“啊?”
这顿饭完全没如荀嘉明的意,而是很快导向现实又紧迫的问题,荀总脸色一变,有些慌张了,他仔细回忆自己外食点鳕鱼的场合,“我不知道,大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