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野顿住一刻,抬头看向头顶幽冷的寒月。
几秒后,男人贴心抱住迟安安,放到内侧,还变戏法似的,拿出靠枕,贴在车窗又一侧。
男人举手投足间尽是温和斯文,可却令人不寒而栗。
男人的掌没离开迟安安肩头,用力按住她微颤的肩头,声声质问:“你在怕我?”
迟安安声音都哆嗦了,“没,没。”
“没怕?”
陆野冰冷的手撩起她一截秀发,缠绕在指骨间,嗓音漫长幽戾,“那看来给的教训还是不够啊。”
迟安安听呆了。
那一截乌黑的秀发缠在男人劲修的长指间,一圈又一圈。
一直到迟安安身板笔直地坐到地九炼狱。
炼狱门大开。
所有炼狱杀手肃穆恭迎。
自从上次有迟安安神不知鬼不觉潜入,炼狱大门就全方面戒严。
炼狱可是狱主最后一道屏障。
炼狱杀手们不敢再松懈分毫。
黑色迈巴赫稳稳停靠在炼狱大门口。
男人把玩着手中的黑色头发丝,偏首,眉眼温柔,如玉般容颜在架上银丝眼镜后都变得斯文昳丽。
“安安,你看,所有人都在迎接你,你面子多大。”
陆野轻笑一声后,脸上仅存那点笑意都没了。
似耐心到了,不想再惯着迟安安撒娇就想糊弄一切的小性子。
他眉眼冷下,打开车门,双眸锁住她绝美惨白的小脸,语气疏冷:“陆太太,下车吧。”
迟安安用力动了动。
除却脑袋混沌外,浑身没力气。
大抵是被吓到,她连站起来都没支撑。
陆野浅浅勾唇,眼底却半点笑意都无。
他绅士般伸出手,“安安,搭上来。”
迟安安瑟瑟伸出手,搭在男人掌心里。
陆野揉了揉她手腕,让迟安安咬唇吃痛。
男人的指骨却犹如毒蛇般攀爬进迟安安掌心,一寸寸钻入,指尖犹如毒蛇吐的芯子探到掌心深处,轻轻挠了挠。
一阵萧瑟的冷风吹过,沾带了凉意,掌心的冷汗更冷了。
“怎么害怕成这样?”
“啊?”
迟安安错愕间,已经被男人从内侧扯了出来,脸蛋撞进陆野怀里。
“现在撒娇,可不太行了哦,陆太太。”
男人尖细的指尖点了点迟安安冻红的鼻尖,动手替迟安安拢紧外套。
他转身,牵住木讷如同木偶的迟安安朝炼狱大门走近。
迟安安几分恍惚,憋闷的心口攥紧发痛。
一路都是脚步趔趄。
在抵达地下室时,就听到从镂空铁门里传来刺耳的谩骂。
“迟安安算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下贱女人,这种女人倒贴给我,我都不稀罕!”
“闭嘴,老实点!”
“我可是正经八经的夏家小公子,你们要是敢动我,整个天极洲都不会放过你!”
“保你,谁会保你!再敢污蔑我们夫人,有你苦头吃!”
枷锁的撞击声在地下三层里传开,荡出回声。
下一秒——
夏锦钰嘶吼谩骂声又开始!
迟安安听的神情麻木。
她并不是太介意多少人谩骂她,反正都没她厉害,也只有被她狠虐的份儿。
如果真有比她厉害,那她就默默闭嘴,明来不行,那就暗中下手,总归不会让自己吃亏。
高定漆皮鞋撞击水泥地面,在昏黄的灯光下更显阴森冷厉。
地三先一步为陆野开门。
“狱主,狱主夫人,请。”
陆野神态冷漠无温,抬起脚步走进去。
夏锦钰已经被地一带人压住我,废了半条胳膊,用枷锁将人扣押起来。
夏锦钰趴在地上,满脸血污还有灰尘,时不时还挣脱起来,活像斗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