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迟安安就毫无戒备的翻身转过来。
白皙的眼睫扇动着睫毛,很漂亮却很疲倦,眼睫下有淡淡的乌青。
顾乘风最终将顿在空中的手收回来,转而去抱墨三爷到主卧里。
迟安安睡得很熟。
她即便在梦里也有人不断在她耳边重复着要去牵制住陆野的任务,让她一刻也睡不安稳。
【洲主,您把小小姐送出去,她要是有一天发病了,我们不能及时带回去,那夫人要多伤心。】
【我已经失去她了,我还有什么!我什么都不要!】
【可是小小姐也是夫人的骨血……】
【我不在乎,我只要我想要的结果,谁阻挡我就毁了谁。】
【……】
迟安安睡醒时,额头满是冷汗,枕在柔软的枕头里,看向陌生的四周,长长呼出一口气,翻身就要离开。
手腕却倏地被扣紧,顾乘风迷糊的醒来,“三爷,您醒了。”
他坐在旁边的椅子里,“您刚才在沙发上睡的不太舒服,我就自作主张把三爷您抱了进来。三爷,您怎么一直戴着口罩和帽子,睡的满头冷汗。”
“谁知道你这房间里有没有没被发现的摄像头,我要是泄露出去,明天娱乐圈的头版头条还不就变成了你喜欢男人?”
迟安安站起身,径直朝他的衣帽间走去,“借我两件衣服。”
“三爷,您随便拿。”
顾乘风将墨三爷先前穿进来的西装扣留下,“不过您要去哪?”
迟安安拿出一件冲锋衣,不太合身的穿上。
顾乘风淡笑着调侃:“三爷,你这是要穿出去,我绝对都会以为你该不会是女孩子吧。”
“女孩子怎么娶赵兰茵?”
“你要娶赵兰茵?”
迟安安想了想,随后道:“现在先不娶,不过我会把赵兰茵调到我身边,至于给赵兰茵安排什么工作,我再定。”
“以后娶?”
“不一定啊。”
迟安安模棱两可的回答让顾乘风心里一沉再沉。
他想问,为什么是赵兰茵,可转念一想,又没有什么借口,就只能独自埋在心头。
迟安安套上冲锋衣,再一转头,只露出一双眼。
那双眼,深沉,又漆黑不见底。
却在眼尾勾了一丝戏谑,那戏谑勾走了顾乘风的魂儿。
“也许现在就娶。”
迟安安调侃了一声,“记得吃饭,中药记得服用,我让阿四过来给你敷药。”
“三爷,你要去哪里?”
“去……你别管了。”
迟安安离开顾乘风家后,换了套牌的大众汽车,一路飙车去地九炼狱的大本营。
夜风呼啸在耳边,刮在脸颊上异常疼。
她一路拐到旧巷子里。
在夜色里,少女砰地关上车门,眸子里寒意骇人,眼尾邪红,丝毫不惧的从侧入口潜进去。
一路上都悄无声息,没有任何一个人察觉。
“狱主,秦西渡被带过来了。”
“陆老大,你抓我过来干什么?”
“你炸了第七组织的三个港口?”
秦西渡当即承认:“之前不就是想要吞灭第七组织吗?我当时炸无回洲时,想着出动的人手就一口气解决了呗。
这不是炸了他们三个重要的港口,还把港口给了地九炼狱。
在帝城里一分为二的局面也该改一改了。
我们要全部!”
躲在门后的迟安安听得一清二楚。
她眸色沉了沉,按捺住心口愤怒,并没有冲动。
“哦,所以你就截下去的船只还有资源去了哪里?”陆野再开口质问。
“做了点小生意。”
“秦西渡,我能扶持你,也能杀了你。”
“陆老大,我一直都知道,如果不是你扶持我,我也不可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