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知夏已经伺候容莺多年,还是被容莺话中对宋兮兮彻骨的恨意吓得一跳。
九公主在宫中不似七公主受宠爱,敏感又自卑。
安乐郡主拂了九公主的交好之意,九公主怎么不对她恨之入骨,怎么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知夏恭维道:“公主英明,奴婢佩服。”
容莺收敛起脸上的阴狠笑意,换上了一副怯弱的神色。
她明明是叹息的语气,话中的算计却让人不寒而栗:“只要本宫将宋兮兮背叛四皇兄的事告知他,宋兮兮绝不会有好日子过,当真是妙极了。”
那一隅。
宋兮兮丝毫不知容莺主仆两人打的恶毒主意,她提起裙角,袅袅娜娜地朝着容璟的梅故居走去。
今日被突然造访的容莺耽误了几刻钟,错过了与暴君每日约定的时辰。
她不由自主地小跑着。
在原书中,容璟可是极为自律的帝王,五更天上早朝,亥时入睡,极重时间观念。
像他这样冷清又克制的暴君,能够令他倾心相付的女子,究竟是生得什么模样的?
书房内。
容璟坐在书案前,棱骨分明的大手持着毛笔,案上铺开一张如雪的宣纸。
脑海中,宋兮兮香娇玉嫩的容颜萦绕着,她的一双清眸微嗔,暗送秋波,肌肤细润如脂。
最是娇软可欺的便是她的唇,香甜撩人。
若是把她欺负狠了,她的肌肤会渐渐染上了绯红,糜然又旖旎。
轻易激荡起内心的诡谲野兽,将她拢在手掌心,看着她哭,又情不自禁地将她溺毙。
他明晰的喉结用力地一滚,沾墨在宣纸落笔。
寥寥十数笔,已经初现女子姣好的脸颊轮廓。
门外,传来了宋兮兮萦萦的低语:“殿下。”
她娇娇软软地走过容璟的身边。
容璟侧首,深深的眸子望着宋兮兮的脸。
和他脑海中映着的一般,姿容灼灼。
她的唇瓣上有一道破损的痕迹,是他昨日夜里留下的。
他的声音嘶哑,仿佛融入了缱绻的血意:“今日为何这么晚?”
宋兮兮捏紧了小手帕,轻声道:“今日九公主到臣女的蘅芜苑,故此耽误了些许时辰。”
容璟眉骨一戾,他冷着声音道:“不要让容莺靠近你。”
宋兮兮卷长的眼睫毛在轻轻颤抖着,听得出来,容璟对容莺很是厌恶。
难道是暴君英明神武,看透了容莺不择手段的本性。
她点了点头,娇音萦萦:“是,殿下。”
余光触及容璟在宣纸中画的女子,虽然只有小半张脸,但不难看出她是美人儿。
难道这是暴君心仪的女子?
她心尖尖一抽,娇音萦萦:“殿下,您画的是……”
容璟眼眸一暗,蒙上了一层炙烫幽烈的深影。
他凝视着她,道:“嗯?”
宋兮兮捏紧了小手帕,继续问道:“可是您的心上人?”
容璟盯着宋兮兮纯欲无邪的眼眸,无辜又茫然。
究竟是不知画中女子是她,或是明明知道是她,还在故意撩拨他。
宋兮兮见容璟默认了,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心底有一股细细密密的失落感。
在原书中,暴君郎心似铁,不曾对旁的女子有过任何别样的情愫,为何会突然有了一个心上人?
她咬了咬嘴唇,告诫自己:这与她毫无干系,她不应该对容璟生出一丝一毫的妄念。
容璟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影笼罩了一片深影,他问道:“宋兮兮,你在想什么?”
宋兮兮轻轻地摇着头,勾出一抹笑意:“殿下,臣女现在为您画画像可好?”
容璟微微颔首,他走到镂空的木窗前,身姿挺拔如玉,目光沉沉地望着宋兮兮。
宋兮兮与容璟四目相顾,她执起笔,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