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闭着眼问:“来了?”
崔妈妈道:“在外边候着呢。”
康氏:“可说了什么?”
崔妈妈:“就像紫嫣说的,惯常的套话不大会说。”
康氏面不改色的问:“是不会说还是不愿意说!”
崔妈妈没接话。
康氏直了直身子吩咐她:“叫进来吧。”
若芯随着崔妈妈过了抱堂,便进到了康氏日常待的内室,她忍不住抬眼去看,见炕上靠着个家常打扮的妇人,粉面含怒,气势压人,旁边一小丫头拿抛光了的葫芦锤给她捶腿。
又见崔妈妈给她使眼色,若芯忙上前跪拜道:“若芯见过太太。”
康氏缓缓道:“抬起头来。”
她直起身子微微抬头。
康氏打量着她,见下跪的女孩长着一张清秀脸,虽不是绝色,瞧着也动人,那模样看着也老实可怜,只穿着打扮寒酸了些。
“来了这些日子了,住的可习惯?院里可曾缺什么短什么?”
“不曾。”
她答的简洁,瞧上去颇有些敷衍,康氏便生了些恼意,只又强压下去,拉下脸来同若芯说:“你即不说什么,我只当你住的还成,没受什么委屈,起来吧。”
若芯站了起来。
可见这女孩还是不说话,康氏索性同她摊开了:“瞧着你来这里是不情不愿的,来府里这些日子了也没说要来见我,倒是我巴巴的让人请了你来。”
这康氏到底是在大家族里当家做主母的,才两句话,便拿捏起面前女孩的短处,意思再明了不过,我们家不曾委屈了你,你却没个礼数。
可若芯哪懂这些弯弯绕绕,她从皇宫大内出来,就一经去了江南,这几年里,只怀胎养子做学问,内宅里的事,实在见得少,且她这会子还没想明白她怎么就来了这儿,满心里想着,如何才能和阿元离了这里,依旧去过他们自己的日子。
康氏见她还是不说一句话,自己一拳一掌的打下去竟都落在了棉花堆里,转头看向崔妈妈,那崔妈妈也是无奈,对康氏摇了摇头。
康氏冷了脸:“即见过了,你去吧。”
见康氏生了气,崔妈妈脑子一动,急忙说:“方才在钟毓馆,我瞧姑娘写的字周正,不如让姑娘给太太抄两篇佛经,表一表心。”
字周不周正的不打紧,倒别这样不欢而散才是。
康氏面不改色,点了点头。
崔妈妈便将若芯带了出去,才一出门,便绷不住的直叹气,苦口婆心的劝她:“姑娘,该多说两句好话才是,你一声不吭的,太太也不欢喜不是,咱们府里上下都喜欢阿元,姑娘是阿元的娘,还不借了这股子劲,讨了太太的喜欢了。”
若芯见这位崔妈妈对自己好言相劝,感激之余将心里话说了:“谢妈妈提点,可我实在不想待在这里,我想带了阿元回家,阿元不是这里养大的,就算他是钰二爷的骨肉,可到底名不正言不顺,我出身卑微,也实在不配住在这里。”
这话叫崔妈妈狠狠打了个激灵,她慌忙抬手,一把捂住若芯的嘴,又往康氏房里撇了撇,心中暗道,这丫头别是个傻的吧,整个府里都认了阿元,你竟说阿元名不正言不顺,满府里都道你生了刘府的子嗣,将来荣华富贵自是享用不尽,怎么倒往外推。
“姑娘糊涂,可不敢说什么名不正言不顺,你是没瞧见二爷因为有下人嚼了句小少爷名分的话儿,赏了好大一顿板子,那二爷是认定了阿元的,姑娘你出身再卑微也是他娘,那就是刘府的体面主子,什么配不配的,就冲二爷和老爷太太喜欢阿元这个劲,姑娘将来就是前途无量,太太那么骄傲个人,在府里说一不二,正经奶奶都不抬眼夹一下,可你看今儿,巴巴的让我去请了姑娘来,旁人哪有这个脸,你一句客气话不说,太太也不恼,换了旁人早就给骂出来了,可见待你不同。”
若芯知这妈妈好心,没再说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