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力宁感觉到有什么似乎不在他的控制之中了,他死死盯着何倦,眼珠带着淡淡的红意,语气里的恶意简直有些掩盖不住:“崇拜什么?你不就是个变态同性恋跟踪狂吗?”
和孙力宁破防到声音都变尖锐的样子不同,何倦依然十分冷静,并没有因为孙力宁的恶意辱骂而有什么变化。
而这样冷静的何倦,反而显得更有说服力。
何倦不是不在意孙力宁的话,对方说话的确是难听,但是对待这种充满恶意的人,作为被攻击的对象,反而用不着过于激愤,他约冷静,对方越愤怒,最后只会自乱阵脚,像个跳梁小丑。
何倦看上去似乎并不在乎孙力宁的话,但班主任却没有忍下去。
班主任严厉地盯着孙力宁,声音低沉有力:“孙力宁,你也快十八岁了,人说话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你这样造谣,有想过需要承担的后果吗?”
孙力宁从不觉得自己有错,他梗着脖子,情绪激动反驳班主任:“我没有造谣!我说的是实话!”
孙力宁说这话的时候,鬼使神差看了何倦一眼,没想到对方也在看他,居高临下的看他,那双清透的眼中带着些怜悯的意味。
孙力宁愣了一秒,随后原本心底生出的一丝退却立刻被暴涨的怒火掩盖。
何倦这种阴阴沉沉、没爹没妈的贱人,竟然也敢用怜悯的眼神看他?凭什么?!
“老师你都看到何倦日记本上写的都是些什么东西了,我这样说有什么不对吗?他难道没有喜欢傅闲喜欢到跟踪傅闲?没有偷拍傅闲的照片?做了这么恶心的事情,还不让人说了吗??”孙力宁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他是正义的一方,何倦才是那个小丑,那个应该被所有人鄙夷的人!
孙力宁的话说出来,同学们忍不住去打量在讲台上镇定自若的何倦。
何倦的手半搭在红皮日记本上,红色的封皮让他本就玉白的手指看上去更加纤细莹润,极为好看。
他半抿着唇,目光没有焦点地不知落在何处,好像隐约带了一些脆弱的茫然一般,加上他半笼罩在灯光阴影中的脸颊的确带着无害的苍白,有些人心里情不自禁浮现出责怪的念头——即便何倦有错,孙力宁也不用这样咄咄逼人吧?
班长都没说什么呢。
又有人去看傅闲,傅闲面色一如既往冷淡,仿佛这件事和他毫无关系一般,如果有人此时站起来凑近去看,或许能看见他桌上的练习本被钢笔划出一道大大的口子,带着深浅不一的墨迹。
何倦静静听完孙力宁的话,没有回答,而是侧头看班主任,他语气带着歉意和愧疚:“老师,看起来我的日记的确给孙力宁同学造成了很大的误会。”
班主任十分失望地看了孙力宁一眼,随后才语气和缓对大家说:“孙力宁是这样认为的,你们呢?”
同学们在班主任严厉的目光中低下头,班主任又看向这件事的另一个当事人——傅闲。
“傅闲,你的想法也和孙力宁一样吗?”
傅闲闻言忍不住看了眼何倦,何倦没在看他,低头调试投影设备,似乎是因为方才说话不小心将其碰歪了。
傅闲目光落在何倦精巧垂着的浓密睫毛处,语气不辨喜怒:“何倦同学的话似乎还没有说完。”
傅闲这句话并没有表明立场,但是班主任却还是点了点头,接着他对何倦道:“你说吧。”
何倦调试好设备,日记此时呈现的正是他偷拍了傅闲照片且贴上去的一页,何倦的手指轻轻抚过那张照片,看到这一幕的傅闲不知为何觉得嗓子有些干,他指节有些焦躁地轻敲桌子。
教室此时莫名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讲台的何倦身上,被大家这样注视,何倦并不紧张,前世他因为成绩好,在高中大学作为学生代表不知道上过多少次大礼堂进行演讲,他更知道怎样的表现可以让自己的话有说服力:“首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