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吐得撕心裂肺时候，肖东依旧记得自己是个员工，还在努力竖着耳朵听。
“公司决定给予你”
给予什么？
奖历？
表彰？
职位浮动？
“呕~”
那些想入非非瞬间被现实打破。
当历时五分钟终于把那感觉压了下去，在整个办公室开始弥散着绝对不好闻的气息，看着程木紧抿着唇面无表情望来的模样，饶是被呕吐折腾的四肢发酸，肖东依旧顽强的把垃圾袋打包拎起，露出卑微而讨好的笑。
“程经理，刚才对不起。
您刚才想跟我说什么？”
“没有。”
果然给予奖历是不可能有奖历的！
肖东在此刻心头格外悲凉而通透的想道。
眼见程木依旧望来的目光，坚强的保持恰到好处的微笑：
“那我现在把这个带出去拎扔了？”
“嗯。”
“玻璃窗要我帮忙打开通通风吗？”
“不用。”
“那我出去了？”
“嗯。”
从来没有什么时候，肖东觉得程木的上位者气息如此强烈。
强烈到他随时有一种“因为当着领导的面吐了，所以下一刻工作也没了”的忐忑感。
“小肖，程总找你做什么？”
“哎呀，还用说，肯定是小肖表现好要奖历他呗。”
“也不知奖历是什么，要我说给钱最实际，想要啥都能买。”
不大的公司人员不多，也就造成了没有什么太大的竞争力，以至于此刻一见肖东过来就格外热情的凑过来八卦。
但这样的热情好奇，无疑是在其心上插刀。
谁能想到，就在半个小时前，他还是全公司最帅的职工。
因为一个没忍住的呕吐，他也许会成为全公司最卑微搞笑被职退的员工呢？
“小肖，走了。”
“小肖，领导他们都走了，我们也赶紧下班。”
“好，马上走。”
下午五点，如同往常一样一下点，办公室的人就走光了，肖东关着电脑，看着那依旧紧闭的办公室，满是不可置信。
程木原来如此大人大量吗？
难道是他之前那个大单让程木惜才以至于忍了下去。
他还是挺重要的？
当走出办公室，看着那熟悉的渐坠半坠的夕阳，肖东深深的呼了口气，终于有了一点也许明天还能上班的自信。
紧闭的办公室里，难得尽心尽职在分公司处理了一点工作的程木越想越生气，“啪”的一声把手上的文件合上，拿起手机啪啪的开始打字。
（最近一段时间，我绝对绝对不会给肖东加工资，哪怕是一分钱！)
也不知是短信那头的人今天比较空，还仅仅只是因为提到了肖东，短信极快的回了过来。
（？）
程木看着简单的问号，硬憋着愤怒感瞬间得到了宣泄，深情并茂的把之前发生的事情说了。
（你知道吗？他竟然当着我的面吐了！吐！了！）
手机短信再次响起，原本只是随意瞄一眼的陈峰目光顿住，数秒后，索性按下保存，任着电脑待机，慢条斯理的滑动手机，当第三次看到那无比强烈怨念的“吐！了！”两字，身体微微后压，贴合人体设计的沙发柔软而契合的包裹住背部间，那嘴角却是浅浅扬了扬。
（你身上味道不好闻。）
（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每天都洗澡洗头，头上的洗发水也是）
“卡~”
门锁传来轻轻转动声，陈峰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身子瞬间坐直。
（我跟他一起都没有发生这种事情。）
飞速的发完信息，也不管对面的人会是何种表情，直接放下手机，打开电脑，啪啪的开始敲击键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