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贤妃所在的紫宸殿却是热闹非凡,来往尽是进宫送礼恭贺的权贵妇人们以及讨好巴结的妃嫔,奇珍异宝、膳食补药堆满偏殿。
皇后的宝座是否会易主,尽在皇帝一念之间,全后宫的妃嫔都等着看时月影这个小皇后凄惨的下场。
再加之那道偷窥到的圣旨,扑面而来的危机感令时月影前所未有的清醒。
忙了整整两日,今夜元景行再度踏入未央宫。用过晚膳后,时月影捧了装着葡萄的琉璃碗递到皇帝眼前讨好他。
元景行吃着葡萄,很难不注意小皇后的衣裳,“方才用膳的时候朕就想说了,宫人太多,故而朕给你留了面子。”
“又怎么了?”时月影嘟唇问道。
“绣房裁制你这件衣裳的时候,布料是不够用了么?”年轻的君王嘴上不留情,粗粝手指探向小皇后的衣襟,扯着软烟罗布料向上提了提,遮住有意展现的沟壑。只一瞬就收回手掌,恍若清心静欲的苦行僧。
“?!”
时月影朱唇微启,神色瞬间僵滞,既惊诧又羞愤,“就、就是这样的款式,穿着清凉而已。况且只在寝殿里穿。”
元景行咀嚼着清甜的葡萄,视线却移到了她那盈盈一握的腰间,这件衣裳有问题!
“怎么?皇后难道还想穿着走出去?”
不解风情。时月影不禁腹诽道,白霜还说过皇帝看到她这么穿定会把持不住。可元景行他不但把持住得很好,而且略带嫌弃地评鉴了一番。
委屈又如何,总比时家人掉脑袋好。白霜说了,他再难伺候,她也得想法子讨好他。
从琉璃碗碟中挑了一颗硕大晶莹的葡萄,俯身过去喂到男人唇边。媚态无意流露,满目瓷白雪肌,男人呼吸停滞,一双含戾细细打量着小皇后清纯容颜。
靠得太近了啊他都闻见少女体香,可不忍心推开她。
男人的手掌扯过纤细胳膊,跪坐在木塌上的娇躯装猝不及防地撞上面前坚实胸膛。
“诶?”她轻吟一声。
男人贴上乌发鬓边,低沉鼻息令她脸颊微红。冰凉薄唇扫过耳廓,似吻非吻,时月影不由地紧张,“能不能去凤榻?”
“今夜不是初一,你少勾引朕!”男人在她耳边狠厉低语。
什么?许双宁美目圆睁还未反应过来,身躯就被他推得往后一仰,两人的距离彻底拉开。
“朕是没有手么?不会自己吃葡萄么?还需要你来喂?!”元景行理了理衣袍正襟危坐在木榻上,他笃定她不是故意的,在男女之事上,她躲他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勾引他。
“朕不说你,你是不没点自觉了!离朕远一些!闻不得你身上的香。你那些话本朕不是还给你了么!”
“”打击接踵而至,白霜教她的招数她是一招都没有用好。
水瞳怔怔地盯了他片刻,转而将手中葡萄塞入檀口,贝齿轻轻咀嚼,唇上沾染了清甜葡萄汁。
元景行侧眸看得喉结轻滚,又移开视线。
少年君王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不心动么?
心动啊!何止心动,其他地方也蠢蠢欲动,但是今夜不是初一,他不能动啊。
木塌两侧,二人以紫檀木矮几为分水岭,各自占据一块地界。元景行屈膝侧躺着翻看奏折,时月影离他远远地看着话本。
直到亥时就寝时分,时月影从话本里抬起头,学着白霜教他的话,“唔,陛下,这木塌硬实,实在不宜久睡,不如进内室休息吧。”
元景行闻言抬起头,合上手里的折子,眼神狐疑地在小皇后跪坐着的窈窕身姿上扫了个来回,时月影神色怯怯,眸光躲闪。
她不对劲。
“朕在着木榻上睡了整整两年了,皇后这才发现它硬实膈背?”元景行沉声切齿,眸光冷冷地打量时月影。
她言辞已经如此露骨,他依旧这般清心寡欲,她也没什么法子了,一双柔荑绞着团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