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每况愈下,你要有个心理准备。她近日病糊涂了,不记得你进宫当了皇后。总闹着要见你,说见你一面才能瞑目。”
这一席话听到一半,时月影已经潸然泪下。
她就知道表姐进宫一定有事请要告知!皇帝好狠的心,她娘亲病成这样,他也不许她知道!
大殿宫宴上,皇帝与两位亲王饮过酒后准备回到御座。
“陛下,皇后娘娘方才从侧门离开了。”德乐抱着拂尘道。
皇帝手里捏着空酒杯,广袖垂下,回眸看了看晋王筵席,晋王妃不在。
“皇后娘娘贸然离开宫宴,实在不妥,要不奴才去找她回来?”德乐只想帮着皇帝抓皇后的错处。
元景行将酒杯往案上一扔,哐当一声,声音不大,却叫殿里所有人安静下来。
皇室宗亲眼见着皇帝忽然风风火火地离开了大殿。
晋王瞧了瞧四周,慌忙跟了上去。
湖心亭里,时月影收住眼泪,“表姐,家里的事我知道了。你先回宴上。我一会儿再回,免得皇帝起疑。”
“不急,我还有好些话要同娘娘说。”晋王妃拉住时月影,“皇后现在知道了姨母的情况,不得不管,或派御医或者偷偷离宫去见最后一面。免得日后后悔!”
“我一定会回去看娘亲,只是皇上盯我盯得紧。”时月影纵使伤心,但也知道事情轻重缓急,倘若今日被皇帝捉到与外眷说话,只怕会十二个时辰派几十个宫女管着她,那她更不可能见到母亲了!
正要离开,四周忽然亮堂起来,时月影一回眸,一行宫人提着灯笼朝亭子走来了。
从湖心到岸边,只有这一条道,为首的人是德乐!
皇帝他找来了,活活被他待个正着!
“参见皇帝陛下!”表姐倒是先不慌不乱地行了礼。
“你竟然敢私见外眷?!给朕过来!”皇帝止步于亭前怒斥道。
时月影心里一突,下意识地后退几步,她害怕
“皇兄恕罪!”晋王跟了过来,跪到皇帝面前。
“你不知道朕不许皇后见外眷么?”皇帝训斥晋王,“把晋王和晋王妃送出宫去,永远不得入宫!”
晋王夫妇一听,惊得睁大双眸。晋王能力不济,当初元景行被贬去边疆战乱之地,他暗地没少落井下石。后来新帝登基清算,也算是顾念着与他同父异母,留着他的爵位做一个闲散王爷。
今后不许他再进宫,天哪,他不敢再想,都怪他这个王妃!害苦他了!
“你私见皇后,是预备把她带出皇宫么?”皇帝质问晋王妃。
晋王妃惊得双肩颤抖,“回禀陛下,臣妇身体不适本欲出宫,是皇后娘娘派宫人白霜拦住臣妇说话!”
“说了些什么?”
“皇后娘娘问臣妇在王府过得如何,还问时家人的近况。臣妇知道陛下不愿皇后知道这些,故而不敢回答。皇后却一直逼问,臣妇不说,皇后就不让臣妇离开。”
时月影躲到了亭子最边缘,她怕皇帝会看管得她更严,她很难出宫去见母亲一面。
“皇兄!王妃不可能说谎,是皇后违背了皇兄的意思!”晋王不得不替王妃求情,倘若将来真不能进宫,他即使空有爵位,也与平民无异!
皇帝看着小脸惨白的时月影,对跪在地上的晋王妃道,“去把皇后带朕带过来,朕就饶过你们夫妇二人。”
晋王妃立即起身走到时月影身边,捏住了她的手臂,要将她往皇帝身边拖,“皇后、”
“皇嫂不要再惹皇兄生气了!”晋王焦急道,“跟皇兄回宴上吧!”
德乐也在一旁火上浇油,“皇后娘娘私自离开宫宴,实在是于礼不合,会叫皇室宗亲议论的。”
他们都顺着皇帝,只听命于皇帝。
时月影伤心极了,她想问元景行,为何不告诉她母亲病重?为何偏偏她成了承担他所有怒火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