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间黄掌柜走了出来,同出来的还有昨天那位妇人。
那位妇人瞧着脸色并不好,似乎有些虚弱疲乏,瞧见方梨,嘴角带笑道:“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方梨回以一笑,“您好。”
黄掌柜看到方梨道:“来得刚好,刚好有事情与你说。”
说着让伙计带着方桃去称草药,自己领方梨进了里间,这事情显然是与方梨一个人说的。
黄掌柜还从未私下与她说事情,方梨心里有点忐忑,“可是昨天送的药草不够好。”
黄掌柜道:“不是药草的事。”
“那是什么事?感觉好神秘。”
黄掌柜不由笑了,道:“你刚才可见了门口那位男子,与你打招呼那位。”
方梨点了点头,笑得那么好看,不是瞎子都能瞧见。
“他叫赵宽,祖籍乃是东河县人,与我们这有两百多里路的距离。”
方梨不知道东河县在哪里,听得一脸茫然。
黄掌柜依旧笑笑,道:“他娘倒是我们花溪县的人,还是秦家的姑奶奶,可惜是个庶女,十几岁的时候出嫁,到现在也有二十多年时间,嫁得远就少听见消息。”
“半年前带着孩子回到我们花溪县,听说是赵家男人与几个孩子都上了战场打仗,男人与前面两个儿子都战死了,就剩下这个小儿子不知道是受了惊吓还是战场上伤了脑子,模样虽好却是个傻儿,也不是啥都分不清,就是孩子气。”
方梨感慨道:“打仗受苦的终究还是我们普通百姓,可怜这位老夫人了,满门忠烈保家卫国,令人敬佩。”
没料到她会这么说,毕竟一般人都是瞧不起寡妇的,黄掌柜微微讶然,道:“方姑娘所言甚是,如今这位秦氏想给她儿子寻门亲事,不知方姑娘意下如何?”
方梨讶然,指着自己问道:“黄掌柜是说我?”
黄掌柜点了点头,道:“秦氏昨日在医馆见过你,知你是个心善的姑娘,便与我打听你,我寻思你不是想要找一个赘婿吗?就与秦氏说了。”
“她愿意让自己儿子来我家做上门女婿?”方梨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心里迅速思考其中的可能性。
就论年纪、长相、身型而言,她是非常愿意的,既然这夫君总是要找的,找个养颜的不吃亏,但是——“我对夫君要求不高,就是——”
黄掌柜表示理解,道:“赵家乃是傻儿,若是方姑娘不愿意也是情理之中。”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方梨连忙摆手表示自己不是这个意思。
虽然说才经历了不久,但从各家的反应与自己打听到的消息看,这年头找一个上门女婿不比六十岁老翁找小姑娘容易,尤其她家还穷,家无恒产,招婿更是难上加难。
“我并非介意他是傻儿,昨日见他也是个热性肠的人,本性当是好的,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有暴力倾向?”
“何为暴力倾向?”黄掌柜皱起眉头,显然不理解此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