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去,顿时也呆住了,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
“殷师弟?”
“你这是做什么?”
那座“山”移到了石桌上,终于露出了后头那张清俊的脸。
殷念秋的目光从小师弟的脸上移开,看到大师兄的时候顿了一下,随后答道:
“想着小师弟与大师兄操劳半日,准备了些吃的。”
冲着他话里的“大师兄”三个字,萧忆枫硬生生把“败家”两个字吞回了肚子里,看着他一样样地往外拿,忍不住翘首期盼了起来。
取出的第一个盒子是“樱桃煎”,一看就是小孩儿爱吃的。殷念秋径直递给了小师弟。
郁离对上他含笑的双眸,忍不住拈了一枚尝了尝。
不等放下,第二个食盒又递了过来,
“桂花糕,师弟喜欢的。”
“豌豆黄。”小师弟的。
“豆面糕。”小师弟的。
“还有东峪柿子、寿阳油柿、灵丘黄烧饼、原平锅魁……”都是太行一带的特产,小师弟平常提起过,等哪天他能下山了,都要去吃个遍。
“……”
眼见如小山一堆的包袱见底,只剩下最后一样了,萧忆枫坐不住了,问:
“大师兄的呢?”
殷念秋的手顿住了。
沉默,
震耳欲聋。
郁离伸手拿起最后一个食盒,打开。
装的是看上去最普通的白糖糕。
“殷师弟!”
萧忆枫的声音里满含怨念,偌大的包袱,容不下薄薄的几片五花肉吗?
郁离拿过烧饼和锅魁,不由分说地塞他手里,
“先垫垫吧,呆会儿问到哪里有酒家,坐下来慢慢点菜。”
萧忆枫:“……”他是饿的吗?他难道是为了这点吃的,为的是师弟心里有没有他这个大师兄!
含泪咬了一口下去,发觉滋味竟还不错。
郁离手中还托着那盒白糖糕,转眼瞧见三师兄望了过来,想也没想,拈了一块塞到了他嘴里,随后才想起问:
“师兄喜欢吃甜的吗?”
普通人家都能做的白糖糕,算不得多精致的吃食。
殷念秋却品尝得很是仔细,舌尖还不经意地卷过少年的指尖,抬起头来,眼带笑意:
“喜欢,甜的。”
竟是连一点白糖屑也不肯错过。
郁离呆住了,三师兄这么爱甜食?
“师弟怎么不吃?不喜欢了?”
殷念秋拈起一颗青梅,递了过来,眼神无辜,笑容澄澈。
郁离适才喂食极为顺手,此刻成了被投喂的,忽然不好意思起来。
转过头去,忽见整条街上牵着大人的手的孩童,原本眼巴巴地望着路旁的摆摊,如今都转过头好奇地瞧过来,眼睛圆溜溜地在他们几个人和那堆食盒上打转。
郁离脸颊微红,想了想,抛出一粒金豆子,不偏不倚地落在了道旁小贩的手掌心。
“今儿买下你的摊子请客,路过的人人有份。”
小贩掂了掂,少说也有二钱重,当下喜不自胜地招呼路人上前自取。
孩童们一阵欢呼,围上前去。
师弟一个比一个会败家,萧忆枫叹了一口气。找路旁行人问了附近的酒家所在,师兄弟三人缓步而去。
“小师弟,你那金豆子不是从金莲上掰下来的吧?”
“正宗银庄出品,上面还有官府的记号,大师兄可要验看?”
小师弟……好像很有钱的样子。
最好不要惹。
“刘记酒家”并不难找,走了不三两里地就瞧见了酒幌子。
进店后,拣了一副清净的座头,刚坐下,酒店伙计端上了一盘春不老,一盘麻核桃,殷勤动问客官要点什么酒菜,忽然听得外头一阵喧哗。
伙计听见了外头的动静,脸色顿时变了,告了个罪,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