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况仍旧盯着她额上的纱布,嗓音艰涩:“你要去哪儿?”
“去买手机。”她说。
“手机被抢不知道告诉我吗?”他的情绪开始不受自己控制,声音比平时大了些:“为什么被抢了什么都不说,别人欺负你你就一声不吭是吗?”
“我说什么有用吗?我去哭,去闹,做这些有用吗?他们就能放过我吗?”
徐未然的眼睛红了起来:“而且,难道你不是跟他们一起的吗?他们做的那些事,你难道不是觉得是应该的吗?你也觉得我不该过得好,我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从俞筱那里抢过来的,所以我把东西还回去是天经地义。你以为你当一个看客,就跟他们不一样了吗?”
邢况表情中有了丝不易察觉的变化。
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谁都没有再说话。
谷睿虽然听得一脑袋浆糊,但有一件事他能确定下来,面前这个男生也是欺负徐未然的人里的一员。
谷睿一直拿徐未然当妹妹,自从相倪走后,他更觉得自己该担负起照顾徐未然的责任。他看着徐未然额上贴的纱布,越看越不忿,握起拳头朝邢况脸上猛地招呼了一拳。
“欺负一个小女孩算什么本事,有种你跟我打!”谷睿朝他喊。
邢况一时不察被人打了一拳,拇指指腹在嘴角处蹭了下,蹭掉了一点血。
“艹!”
他低骂了声,等谷睿再动手时一下扭住他胳膊,往他脸上回了一拳。
谷睿被打得朝地上扑了过去。
见邢况还要动手,徐未然挡在了谷睿面前。
她早就见识过邢况打架的狠,对他怕得要命。但她还是压制着恐惧站在他面前,倔强地看着他。
邢况放下手,借着路灯看了她一会儿。
现在再想到她用的密码有可能是别人的生日,他仍旧莫名恼火。
他把心里古怪的情绪压制下去,朝她低下身,一字字地说:“老子要只是看客,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谷睿见他好像是在欺负徐未然,从地上爬起来一把将他推开:“离然然远点儿!”
邢况的情绪越来越差,从来都没有这么烦躁过。简直像有人扼住了他的咽喉,让他喘气都不顺。
他在心里低骂了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送到徐未然面前。
“密码换了。”他几乎是有些命令地说。
徐未然把手机接回去。
“他妈的还真是你抢的然然手机!”谷睿明知道自己打不过他,还是忍不住要去动手。
徐未然把他拉住:“不是他。你还没被打够?能不能别说话了。”
谷睿这才老实下来。
邢况看着这两人,舌头抵着齿关轻嗤了声。
他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徐未然也转身往小区里走。
谷睿在她身边跟着,问她:“那人到底是谁?你额上这伤到底怎么来的?能不能告诉我,别总是自己一个人憋着!”
“你不要管我的事好不好。”徐未然的情绪濒临崩溃:“你好好地准备高考,考上好大学才是最重要的,总管我的事干什么?”
“我不管你还有谁能管你!你爸不在了,你妈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还有能管你的人吗?你以为你还真的长大了,什么事你一个人都能处理吗?”谷睿越来越激动:“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不能告诉我?你别让我担心好不好。”
徐未然不可能会跟别人说相倪做了小三,勾引了别人的丈夫,现在原配的女儿要找她报复。这种事她自己都觉得羞耻。
“真的没事,你不要问了,我要回去做题了。”她甩开谷睿,回了家。
地下天堂里,李章郁闷地一杯杯往喉咙里灌酒。
钱蒙在一边借着昏暗的光做三年高考五年模拟,看得毕宇航频频咋舌,笑话他:“钱萌萌,你要真用功,能回家用功吗?在这儿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