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皇家制衫,如今已经有两千三百年了,现在很少接单,所以知道我们的人不多,知道衣服寓意的人就更少了。”
隋知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哦”了一声。
婆婆适时接话:“虽然知道喜服寓意的人不多,但是谢先生一定是知道的。”
听到这话,隋知就知道婆婆看出来自己的想法了,她感恩的冲着婆婆笑了下,但实际上,她并没有觉得开心。
尽管这套喜服即将穿在自己身上,可是隋知清楚,衣服是有本来的主人的。
那一位主人,才是谢徊真正想白头偕老的人。
不知道像谢徊那样的人,喜欢的人该有多优秀,又该有多与众不同。
她在和他说话的时候,一定可以很从容吧。
想着想着,隋知的眉头就皱起来了。
“你带眉笔了吗?”
“没有,今天不是要求不能用咱们的东西吗?”
“可是我哪都找了,真没有眉笔,是不是他们忘了?”
“啊?要不要找人问问?”
两位化妆师不知所措的对话传到隋知的耳朵里,她扫了一眼化妆台前,上面各式各样的笔连毛笔都有,就是没看见眉笔。
等过了一会儿,去问话的那个化妆师回来了,表情却更迷茫:“什么是青黛?”
一道男声从背后响起:“我来。”
隋知抬眼,看见谢徊颀长的身影走过来,化妆师自然不敢多说什么,给他让了地方。
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拿起台子上描金带彩的小盒子,隋知不禁问道:“您要干嘛?”
谢徊另一手拾起毛笔,打开手中盒子:“画眉。”
隋知眨眨眼,心说有钱人连零食盒子都比别人精致:“里面是话梅?”
谢徊淡淡地笑了,他眉眼锋利,长相偏冷峻,笑起来时别样的瑰丽好看。他没说话,用毛笔在盒子里蘸了蘸,随之弯下腰,将两人的距离拉近。
到眉毛上传来微凉的触感,隋知才反应过来,原来是画眉,不是话梅。
他手掌下端很自然的着力在她的下巴处,轻轻描眉时,掌心似有若无的摩挲着她的双唇。
他们离得这样近,近到他灼热的呼吸全都扑在她的额头上,隋知不敢抬眼,任凭心脏要了命似的横冲直撞。
这是隋知认识谢徊以来,和他相处时间最长的一天,而他出乎她意料的有耐心,一笔一划的给她描画,他画的那般慢,平均她的心脏跳了十次,他才动一笔,却没有一丝不耐烦。
时间仿佛是没有风的水面,清凌凌的一动不动,安静地等着他画完。
“好了。”他低着头,合上盖子。
她的妆面画到现在已经有两个小时,加上隋知本身就是天生的柳叶眉,本来她都觉得眉毛可有可无,可直到看见镜子,她才知道什么叫锦上添花。
他给她画的眉毛淡远细长,眉色如远山含黛,让她整个人都温婉下来了。
隋知盯着镜子,人生中第一次被自己惊艳到,脱口而出:“您画的眉毛真好看。”
谢徊放下眉盒跟毛笔,不甚在意道:“是你长得好看。”
噗通。
噗通。
明知道他只是随口一说,可隋知的心脏就又开始不听话了。
她身子前倾,本想借着拿眉盒的动作活动一下身子,让自己不那么紧张,但打开盒子时,看着里面像是石头一样的小黑块,却真的好奇了:“这是什么?”
“青黛。”
隋知隐约记得这个词她在哪本古籍,还是古代话本子里看过,没想到居然能亲眼见到,她惊讶问:“这在哪里能买到?”
“哪都买不到。”谢徊抽了一张纸,漫不经心地擦了擦掌心上的红印迹,“我做的。”
“您做的?!”隋知震惊地音量都不由自主提高,“这还能做?”
“牛骨胶液熬到琥珀色,再加石墨粉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