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中隐藏着别的东西:好奇、疑心。
花卿颜心里发虚,她微微垂眼:“嗯,就是这样。”
“蛹人……挺特殊的。”慕君年说。
花卿颜点点头。
其实,她自己也觉得头皮发麻。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血月劫意味着什么,云霖却知道!
他知道她会出现在玄国,算好了化蛹的时间,在百毒障谷等着她!
这太可怕了!
“你,讲完了?”慕君年问,清冷的声音让花卿颜心里十分不舒服。
他不温柔的,他开始怀疑她了!
虽然,但凡有点儿智商的人听完这段故事,都会有所怀疑。
但他的怀疑,依旧让她觉得难受。
“讲完了。”
花卿颜深吸两口气,强迫自己冷静的抬起头,接受他的审视。
不就是搭伙过日子的假夫妻吗?有什么好在乎的,大不了一拍两散!
慕君年注意到她在深呼吸,眼中的怀疑瞬间散去。
她绝不会害他。
所以,不管她有什么瞒着他,他都选择忽视吧!
等到她愿意的时候,自然会说。
如果她一直不肯说,那就是他失职!
身为丈夫,却得不到妻子百分百的信任。
“云霖就潜伏在我们附近,他肯定会再次对花铎动手。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慕君年清浅的笑容,如春水漾开,荡走花卿颜心里的不舒坦。
她怔怔的看着他,迟疑道:“你,不想再问点儿什么了吗?”
“不想。”慕君年起身,从衣柜里拿出鲛丝甲,“你的紫凰衣太短了,连腰也护不住。等伤好后,换这件穿。”
“不用,这件鲛丝甲你留着穿。”花卿颜摇头。
慕君年笑道:“我用不着这些。”
“可我也不能穿两件啊……”
“有何不可?”
花卿颜:………
“你休息吧,我需要进宫一趟。”
“好。”
慕君年走了,花卿颜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双手攥着他给的鲛丝甲。
他竟然什么也没问!
就这么相信她吗?
不知道躺了多久,一名永安郡主的侍女慌慌张张的闯进来:“王妃,大事不好了……”
“直说。”花卿颜坐起来,不悦的低喝。
最恨这种先报结果,再报事因的,一下就把人的心提起来。直接说事情不好吗?
“是永安郡主,她被人绑架了,那人说一定要王妃独自前去,才肯放了永安郡主。”
花卿颜拧起眉:“那人是谁?”
“不知道,他自称是王妃的旧识。”
旧识?云霖?
花卿颜的面色迅速阴沉了下去,她下床披衣往外走:“带我去!”
“是!”
————
京城北郊,接天连叶无穷碧,成百上千的荷花竞相开放,游人如织。
风过,清雅的荷香沁人心脾。
花卿颜看着荷塘盛景,蹙起眉头。
游人这么多,这里不是绑架人的好地方。
永安郡主真的被绑架了吗?
“王妃,郡主被绑在那边角落的荷亭里,那边没什么人。”侍女颤声指着远处的偏僻之处。
花卿颜瞅了她一眼,大步朝荷亭走去。
果然,荷亭这边一个游客都没有。
但是,略显陈旧的荷亭里,一抹粉色的倩影犹如绿荷中的一朵荷花,很扎眼。
“表嫂救我!”永安郡主的大声呼喊。
花卿颜沉着脸,走上栈道,一步一步朝荷亭走去。
荷亭不大,是供游人赏荷的小平台,亦可在雨天避雨。
此时荷亭里只有永安郡主,她被绑在柱子上,头发和衣襟都乱了,眼泪汪汪,哪里还有郡主的威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