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外路灯下看书。
每次见到他,花月都不敢搭话,总是偷偷地看他两眼,就快速离开。
后来,薄宴出了事,再后来,离开了荷水。
两年后,他回来了,却已经不住在木花巷子了。
她记忆中最深的一次,是她即将要中考前的一天晚上。
她在学校待到很晚才回来,花国栋去了外婆家,她一个人走在青石板巷子里。
到薄家门口时,看到少年站在路灯下。
见到她过来,少年第一次,跟她搭了话。
他问:“要中考了?”
当时的花月紧张地点头,她跟薄心田一个班,薄宴自然知道她也要中考了。
少年难得冲她笑了下,眉眼也没有平时那么冷淡。
他对别人总是笑的,只有对她,总是冷着脸。
他说:“放轻松,别紧张。”
花月看着他点头。
少年似乎被她傻乎乎的样子逗乐了,笑出了声。
花月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笑,桃花眼微弯,眼尾上挑,里面闪着星光。
帅的不得了。
少年犹豫着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回家吧。”
花月懵懵地点头。
快速离开。
后来的许多年里,薄家门锁紧闭,院墙受风吹雨打,越来越破旧。
唯有门口那根灯柱,像当时的少年一样,笔直地立在那里。
花月高中住了校,偶尔回家看到那根灯柱,就好像看见了薄宴,他依然倚在灯柱上,懒散地看书。
有一次深夜,她偷偷地抱了那根灯柱。
灯柱微热,像人的体温。
她抱着抱着,掉了眼泪。
那时候她还不太明白,现在她知道了,她在想他。
那是她前世,小心翼翼收藏起来的暗恋。
是她卑微到极致的想念。
李清雅坐在床沿,看着裹在被子里的姑娘,在小声哭泣。
她眼圈跟着红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蹬蹬蹬地跑上楼,动静很大,肆无忌惮的样子。
紧接着,房门被敲响:“花小月!”
花月猛然惊醒,额上吓出了汗。
宋子路还在喊:“花小月花小月,我听说你回来了!”
李清雅满脸黑线地看着被敲的咣咣响的门。
花月缓了一下,光着脚跳下床,猛地拉开门:“你个二货,吓我一跳!”
“你才二......”宋子路突然住了嘴,他歪着头,盯着她的眼睛,“你眼睛怎么红了?”
“被你吓哭了。”花月不满地看着他。
宋子路盯着她看了两秒,又上下打量着她。
好半晌,他冷哼一声:“老子发工资了,请你吃串串。”
“出去,我换衣服。”花月赶人。
宋子路撇嘴:“我是请人吃饭呢,还是让人请吃饭呢。”
“我不是你姑奶奶吗,你不得尊敬我点。”花月忍不住反驳。
宋子路也没跟她还嘴,只是默默退到一边:“快点。”
花月关上门,招呼着李清雅:“咱们讹他一顿。”
李清雅见她终于有了精神,点了点头。
木花巷子外边就有家串串店,这家味道不错,平时人也很多。
宋子路拿着签子,侧对着花月:“你怎么回来了?”
“我想你了。”花月直接说。
宋子路手指一抖:“我.操,你他.妈说话注意点,小心我旧情复燃。”
花月又递了两个签子给李清雅,才转头看着宋子路。
她很认真:“我真的想你了,宋子路。”
宋子路眼睛反而沉了下去,他眯了眯眼:“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花月气结:“我是只有被欺负的时候才会想你吗?”
“是。”宋子路梗了梗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