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水又生气又心疼,憋了半天,努力压制下去怒火,尽量让自己平静开口说:“我真是没想到,这事居然会发生在我家月月身上。”
他和宋芊带了花月许多年,一直都没事,而且花月又是那样乖的一个孩子。
他刚接到薄宴的电话时,整个人都呆了,好半天没回过神,还是宋芊急急忙忙的收拾了衣服扯着他过来。
廖钟有些难堪:“这事过后,二中会专门开次关于这个的校会,再有发生,直接开除。”
宋芊摸着花月还有些潮湿的头发,柔声说:“我家月月胆子小,脾气软,以后还要麻烦您和老师们多照顾一下。”
“应该的应该的。”廖钟觑了眼一直没说话的薄宴。
宋芊拍拍花月的手,下巴往薄宴身上点了点。
少年一直倚在门上,谁也不看,低头盯着鞋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薄宴哥哥,”花月轻声喊,“我们回教室吧。”
少年终于动了下,走到花月面前蹲下:“要不要请假回家?”
“没事的。”花月笑了下。
“好,哥哥送你回教室。”薄宴牵着她的手站起来。
薄宴想了下,说:“校长,能把他们几个人调到其他班级吗?”
“行。”廖钟直接答应。
这不是什么难事。
“谢谢。”薄宴点头。
宋芊笑着看他们两个离开。
“那个,薄宴跟花月不是亲兄妹?”廖钟终于开口问出。
他上次在医院见过一次花月,一直以为他们是亲兄妹。
宋芊笑了下:“不是,但比亲兄妹还要亲。”
“哦?”
宋芊看了下李文水,说:“他们两人是我们家长已经同意的娃娃亲。”
薄宴牵着花月走到桂花树下,摸了下她潮湿的头发:“头还痛不痛?”
“不痛的。”花月笑着摇头。
她从小到大受的伤可多了,被个盆子砸一下罢了。
桂树被风吹动,金黄的桂子扑簌簌往下掉,已经是秋天了啊。
薄宴弯唇笑了下,神情依然有些郁郁。
“薄宴哥哥,你怎么把舅舅和舅妈喊来了?”花月奇怪地问。
他之前还不愿意让她喊家长。
薄宴眸色平静,看着花月的眼睛:“这件事,归根结底,是因为哥哥而起。”
女生之间的小嫉妒,他不是不懂。
他以为把人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就不会有事。
没想到,防不胜防。
他已经高三,快要毕业,而花月还有三年的高中生活。
到时候,留她一个人在这里,又因为他,树了一些敌。
他不能安心。
宋芊和李文水就不同了,他们都是老师,跟二中的校长和老师都认识。
二中有许多学生出自桃源中学,也出自宋芊和李文水的门下。
这层层叠叠的关系,总能在他离开时,照拂花月一二。
花月眼圈一红:“薄宴哥哥,你干嘛这么说。”
薄宴垂眼看她,眼底藏着厚重的难过与不放心:“花月,哥哥要是跟你一个班就好了。”
这样,他们就可以保持着相同的频率。
“我没事的,”花月挤出一抹笑,安慰着他,“这次过后他们都不敢了。”
薄宴没再说什么,只是笑了下:“走吧。”
花月回到班里,整个班的同学都盯着她看,然后若无其事地移开。
班里面已经空出来几张桌子,段文丽几个人已经被调走,听说会有新同学挪进来。
李清雅看了眼她额上的红痕:“没事了吧?”
花月笑着摇头:“清雅,你也太厉害了,教室的门都被你踹了一个洞。”
那个大洞还留在那里。
“......”
啧。
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