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厢房传来江楚林的声音,江楚珊趁机就去帮她哥挤牙膏,打洗脸水,不是她爱伺候人,而是今儿有客人等着,他哥还是快点洗漱为好,说实话,平常的时候,还是他哥帮她的时候多。
而她一动,一直关注着她的杨新洲便注意到了,见她跟个贤妻良母似地为她哥忙碌,不知道为啥,心里头突然有些不舒服,于是笑着说道:“珊珊,我喝不惯这槐豆茶,能不能帮我换成白开水啊?”
“是吗?我马上去给你换。”
小姑娘去为自己忙活了,杨新洲心里舒服了,可是却被自己老娘掐了下胳膊:“你啥时候喝不惯槐豆茶了?家里的槐豆茶也没见你少喝。”
被自己老娘拆台,杨新洲有些尴尬:“今儿不知道咋回事,嘴里有些苦。”
李美玲听了,科普道:“你这是上火了,槐豆茶本来就有些苦,怪不得喝不惯呢,不过该喝还得喝,槐豆茶清热去火,喝这个对症。”
杨新洲故作恍然大悟:“原来上火了,怪不得一早上嘴巴都是苦的,听婶子您这么说,这槐豆茶,我还得多喝几碗呢。”
“珊珊,再泡点槐豆茶来。”见杨新洲听了自己的建议,李美玲高兴地赶紧吩咐自己闺女,杨新洲慢慢啜着碗里的槐豆茶,看着江楚林出来,自己打水洗漱,眉眼舒展。
“栓福哥,香嫂子,新洲,你们吃过早饭了没?再吃点儿?”
杨家三口异口同声道:“我们吃过饭来的。”
这年头谁家的粮食也不富裕,别说他们已经吃过饭了,就是没吃饭,也不会在别人家吃饭呢。
李美玲又热情地再三邀请,他们自然再三拒绝,最后李美玲见他们态度坚决便没有再勉强他们,只是陪着他们说话,话题自然就是杨新洲。
“新洲现在是啥官啊?有对象了吗?”
洗漱过来打招呼的江楚林,听到对象俩字,立马停住了脚步,然后跟杨新洲打了个手势,遛进厨房吃饭去了。
家里老爹老娘都吃过了,只有他和妹妹没吃,他是因为起得晚,而妹妹则是因为要跑步,还有就是她早上得跑步锻炼,还得吃营养餐,比如喝麦乳精或者奶粉,或者吃鸡蛋羹,要不是运动跟上,营养也跟上,他妹妹的身体,也不会有今日的好转。
“哥,锅里有小米粥,还有你爱吃的凉拌扫帚苗,呆会儿吃完不用洗碗刷锅,一会儿我来就成。”
他们家除了她老爹,几乎都是谁吃到最后谁洗碗刷锅,今儿情况特殊,吃到最后的江楚林有客人等,只能她来代劳了。
“好,谢谢珊珊,下次回来哥帮你啊。”
江楚珊眉眼一弯:“我等着。”
这丫头还真是不客气,不过谁让这是自己妹妹呢,不仅仅没有生气,反而继续问道:“我今天大概率要回家来,你有没有需要我帮你带的?”
老娘下了死命令,不回来相亲就赶出家门,他就是再不情愿回来相亲,也得麻溜地回家,唉,大龄未婚男青年伤不起啊。
“嗯,帮我带点染料和白矾吧,前些日子刚刚织了几匹布,得染下颜色,呆会儿我把需要的东西写给你。”
虽然大队的田野上,也有许多能够用来染色的植物,但是颜色并不全乎,要想染得好看,就得另外买染料。
江楚林一口答应,不过却又问了一句:“今年的布卖不卖?以前的客户都在问呢?”
他妹妹织的布不仅结实耐磨不易皱,还特别舒服透气,染色还鲜亮,夏天穿身上,那是又好看,又舒服,每次拿到黑市上,不用几分钟,全部卖光光,今年天已经热起来了,偏偏今年的布还没有影子,老客户都急了。
“今年的布不卖了。”
江楚珊给一心搞钱的江楚林泼了一盆凉水,江楚林急忙问:“为啥不卖了,那可都是钱啊。”
“唉,咱娘不让卖,说咱俩年纪大了,家里头得攒布,省得将来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