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她以为自己做了个跳伞或者赛车的梦。
但是睁开眼,看到的是昏暗的机舱,一名空姐在过道上跌跌撞撞地奔走,颤抖着声音喊道:“请大家系好安全带,不要惊慌!飞机没有故障,只是遇到了大气乱流!”
她的声音很快就被行李架上行李箱叮呤咣啷碰撞的声音压过去了。
斯华年眨巴两下眼睛,还没弄清楚状况,机舱忽然又是一个重重下坠。
“啊!!!”
耳边响起乘客们整齐的尖叫声,还有小孩子惊慌恐惧的哭闹,斯华年终于明白了现在的处境。她意外的很平静。飞机是世界上失事概率最低的交通工具,如果一个人每天都要坐飞机,那么他要过三万年才会遇到一次空难。
斯华年是死过一次的人。
她不怕死。
“啊!!!!”
尖叫声的分贝成倍提高,乘务员已经再也控制不住大面积爆发的恐慌。机舱里一片嘈杂,有人大声呼救,有人祈祷上帝保佑,有人骂着脏话,也有亲人之间的互相呼唤。
……斯华年忽然从中分辨出一个小男孩稚嫩的声音。
“……妹妹别怕,来,拉住哥哥的手……”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戳了一下心脏,她一下子就红了眼眶。
哥哥,哥哥……她还有哥哥,她不能死。
上一世她死在22岁,而现在她还不到19。如果真的……她无法、也不敢想象哥哥会如何活下去。
斯华年忽然很想看一看那个小男孩的样子,她努力地转过头,但是宽厚的座椅靠背隔断了视线。她看见旁边那位女士低着头,单手捂着胸口,脸色苍白。
她的声音微微打着颤儿:“您,您没事吧?”
过了几秒钟,那位女士才看了她一眼,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斯华年咬住下嘴唇,犹豫了一下,握住对方的手:“这样……会不会不那么怕一点。”
飞机还在颠簸起伏,斯华年被安全带绑在座椅里,小幅度地撞来撞去。她紧紧闭着眼睛,口中一直喃喃地念:“哥哥,哥哥……”原来害怕到了极致是这种感觉。
不知道飞机哪一次跌落下去就再也飞不起来,每一秒钟都像一次赌博。
时间过了很久。
机舱起伏的频率忽然变小了。
人们像是被一只手握住心脏,安静地屏住呼吸,竟比颠簸最剧烈的时候更紧张几分。这种隐约能看见希望的感觉最让人疯狂。
直到广播里传出机长哽咽的声音:“飞机已经成功度过乱流区域,乘务组为您受到的惊吓致歉……”机舱里响起轻轻的哭泣声、欢呼声,还有哭泣着的欢呼声。
坐在斯华年身边的女士感觉到自己手心被汗湿了。她转头看了一眼。
小姑娘无意识地抓着她的手,有些被汗水沾湿的头发粘在惨□□致的小脸上。睁着一双漂亮的杏眼,目光很空,怔怔地流泪。口中不停重复着两个字,好像是……哥哥。
她眸光略微深了深。
-“女士们,先生们,飞机正在下降。请您回原位坐好,系好安全带、收起小桌板,将座椅靠背调整到正常位置……”飞速转动的轮子接触到柏油跑道的一瞬间,斯华年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走下飞机,她微微眯了眯眼睛,好像在大亮的日光里看到了哥哥温柔的脸。
乘客们,这些共经生死的陌生人开始互相拥抱。
“小姑娘。”
有人拍了拍斯华年的斯华年的肩膀,她转头一看,是飞机上坐在她旁边的那位女士。
“您好,”她笑着拥抱了她一下,然后两个人并肩往到达大厅走。
“我姓沈,你可以叫我一声沈阿姨。”
“沈阿姨,”斯华年笑眯眯的,“我叫Siniyah。”
“很好听,”沈阿姨沉默了一会儿,微笑着问,“Siniyah,你想不想做模特?”
她把一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