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岁的年纪,懂得说多也多,说少也少。
高三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在全力以赴的筹备高考。即使下了晚自习,大家依然留在教室继续复习功课。不管到多晚,宁相哲都会陪着安心。安心的妈妈给她送来的零食,安心总会留一份给宁相哲。在他埋头读书的时候,碰碰他的手臂,偷笑着递给他。
宁相哲总是回安心一个微笑,把零食收起来。他有时候也想带点好吃的给安心,不过宁妈下岗下得早,家里就靠宁爸一个人赚钱养家,家里很少有什么零食。
安心做不出题目的时候,会皱着眉挠头:“今天怎么一脑袋浆糊?一点头绪都没有。”
安心做不出的题,宁相哲更加做不出来。
“那就让大脑休息一下。好好放松一下。你等等,本周最彩精的节目即将开始。”说完,宁相哲就跑出了教室。
宁相哲从宿舍把吉他抱过来,边弹边唱《同桌的你》:“明天你是否会想起,昨天你写的日记。明天你是否还惦记,曾经最爱哭的你……”
“换首歌,天天都弹这首歌,耳朵都出茧子了。”安心故意装出一副不满意的样子,命令道。
“晚风轻拂彭湖湾,白浪逐沙滩,没有椰林缀斜阳只是一片海蓝蓝……”宁相哲欢快拔动琴弦,深情高歌。
“再换一首……”
宁相哲眯着眼看安心:“换不了了。你知道我就会弹这两首……”
安心扑哧一声笑出声。
“原来你是存心的。”
高三的毕业联欢会上,宁相哲报了一个节目。
那天,宁相哲抱着一把吉他走上舞台。清清嗓子,又深呼吸一口气,磨蹭良久,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对着麦克锋说:“我给大家带来一首吉他弹唱《爱要怎么说出口》,送给我最爱的女孩。她现在就坐在会场中间。祝福她能考取理想的大学,一生幸福。”
说完,自己的脸先烧起来了。
1995年的校园,远不如现在风气开化。宁相哲不打招呼就私自加词,引起了全场的欢呼声和掌声。面对毕业班的学生,老师们也格外宽容。
“她是谁?”有人大声问道。
接着又是一阵哄笑声。
安心坐在台下也跟着烧红了脸。
我痛
叫我怎么能不难过
你劝我灭了心中的火
我还能够怎么说
怎么说都是错
你对我说
离开就会解脱
试着自己去生活
试着找寻自我
……
宁相哲高考落榜,整整三年,都是在家游手好闲,没有找到什么正经的工作。不是他不想找工作,那个年代除了体制内的工作和国企,在普通的内陆城市里,找一份能养家糊口的工作,真的不容易。
再加下正好遇到国企改制,企业倒闭无数,失业的人们满大街都是。
宁相哲和几个朋友出入游戏机室、台球厅、溜冰场、录像厅打发无聊的时间,大街小巷到处是他们这个年纪无业的年青人。
荷尔蒙旺盛的年轻人和年轻人在一起,要么玩到一起,要么互相看不顺眼。
宁相哲在父母和邻居的眼里,就是一个游手好闲、惹事生非的混混。邻居们私下说:宁相哲读书的时候,很好一个孩子,怎么现在变成了地痞无赖?
他们教育自己的孩子:一定要好好读书,不要学宁相哲。他迟早是要进去的。
宁相哲毕业之后就和安心失去了联系。
他们两人的家里没有电话。那一年也没有扣扣,微信,电子邮箱。
没有承诺,没有爱情,宁相哲把他对安心的好感在毕业的时候唱出来,他就己经觉得足够。
宁相哲从同学那里打听到安心考上了省外的一所大学。
一年后,宁相哲和安心重逢。
安心的爸妈下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