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青青笑道:“夫人,我去那里之后,也未必会事事听从练夫人的,您就放心吧。”
“俞姑娘……”妙娘好歹和她相处几年,知道她虽然是个小姑娘但是非常有主见,而且有难得一见的领袖气质,非常出众,她想说什么,但是终究什么都没说。
因为她也不能给予她一个好前程,妙娘自己如今都是依附程晏才有诰命,若她是个男子,妙娘肯定会举荐,可现在她自己尚且无法。
却见俞青青坚毅道:“程夫人,您已经对我够好了,我在程家这三年,您让人教我识字,让人教我武艺,还让我学女红,月钱也只多不少,您并不欠我什么,只是我自个儿心气高,不愿意流于世俗。”
才十三岁,就有如此想法,妙娘忍不住看着她道:“好,有志气,不如这般,趁着我还在此,就让人送你去练夫人那里,若是你不适应,程家随时欢迎你。”
这个姑娘的志气,比男人还要强些。
俞青青满意的走了。
在俞青青要走的时候,程家的下人都很舍不得她,豆儿道:“青青,要不然,你就留在我们家里和我们一样,也未尝不可呀?”
为奴为婢,俞青青不肯。
她笑道:“其实是我要去投军的,在程家我这几年哪里算护卫呢?是夫人心肠好,她看出来我是个心气高的人,不愿意屈居人下,所以她想趁着还在泉州的时候替我找一户好人家定亲,可我这人吧,知道自个儿是什么身份,反正好些瞧不上的,既然这般,还不如我自个儿出去呢!反正我总不是程家的人,就这么待着吃白食,说真的,我自个儿还有点心慌呢。”
豆儿她们作为丫鬟,都有自己的职责,她们本就是程家的奴婢,但她什么都不是,在这儿住着一个月一两银子的月例,已经够好了。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她舍不得这里的豆儿海棠姐,还有老是笑眯眯的顾成家的,更有和她学武的倦哥儿,最重要的是程夫人。
她要感谢她让自己认字,教了她很多道理,还有程知府,他为国为民更是让人敬佩。
但这里也是一个巨大的温室,她如果总待在这里,会贪图富贵害怕外面的世界,日后和豆儿她们一样,以为奴为婢为荣,还觉得高兴做程家的下人。
最终,俞青青经妙娘书信一封,去了练夫人麾下。
程晏不禁对妙娘道:“外面对你多有误解,说你是因为觉得俞姑娘不识时务,所以送她去做女兵呢。”
妙娘遂笑道:“那我也不必同她们解释,俞姑娘虽为女子,却心智坚韧,志存高远,心里也通透,非一般人。把此人锁在后宅,终日忙于灶间,还要侍奉那不知道好坏的夫君,实在是暴殄天物。燕雀怎知鸿鹄之志!”
“妙娘真非一般人也。”程晏不禁对她刮目相看。
妙娘则摆手道:“我就是最普通不过的人了,不像俞姑娘,人家习武可是天生的天赋异禀。况且,她的苦楚其实我也懂,当年你们家让我进狱中探视,为了如此,还承诺要娶我,我觉得齐大非偶还拒绝过的。”
“更何况是俞姑娘这样的人,以她现在的身份想觅得佳婿很难,况且她也不甘于如此,去投军倒真是一条好出路。”
见状,程晏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他在得知要和妙娘定亲时,当初也不是完全没有芥蒂的。
这有去就有来,走了俞青青,妙娘的弟弟安玉却如期而至。
妙娘自从出嫁,就没怎么见过安玉,再见面,觉得弟弟已经长成大小伙子了,她很是激动,也极为欣慰。
要说姐弟中,她和安玉相处最少,安廷在她家中住了几年,双胞胎是她带大的,唯独安玉,相处最少。
好在程晏和安玉这样的大小伙子交往很有一套,几句话就让他心悦诚服,安玉还提起林寒哲来,不禁道:“林先生在辽东这次考绩也不错,但调任也难。”
“如何难?”程晏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