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稳,眼珠子滴溜溜转着,不时用余光打量着赵月珠,忍耐片刻后,又去瞟一旁的春兰,抿了抿唇,脸上浮现起几许委屈之色。
赵月珠终于放下青枝缠莲花的茶盏,微微一笑:“二婶既然把你们指给了我,只要你们忠心为主,我自然不会亏待了你们。但你们要是做下背主的事情,我也不会轻易饶过了去,如何做事,你们也细细掂量掂量。”
柳绿三人连呼不敢,振振有词地发誓对赵月珠定是一片忠心,偷奸耍滑、阳奉阴违的事情断不会做。
“罢了,柳绿留下。”
碎红不着痕迹地看了柳绿一眼,跟在春兰身后出去了。
“你可知我为什么要让你留下。”赵月珠轩一轩眉,食指尖在桌子上绕了一圈,轻轻敲击着桌面。
“是小姐觉得奴婢还算本分,能够为您分忧。”柳绿回答的不卑不亢。
“那你心中可愿意。”赵月珠眼中兴味十足,越发觉得柳绿有意思,是个通透人儿。
“夫人把我指给了小姐,柳绿自当尽忠职守,唯小姐之命是从,不敢怠慢。”
“明眼人不说暗话,那你与二婶如何交代。”赵月珠抚一抚裙裾上的几道褶皱,轻声细语地道。
柳绿突然伏跪于地,眼眶微微发红:“奴婢与小姐一样,都是苦命人,但奴婢知道好日子还在后头,跟着大小姐,奴婢安心,做事儿也有劲儿。
小姐独独留下奴婢说话,是给奴婢脸,奴婢心里头明镜儿似的,不求别的,只求以后在小姐身边尽心伺候着。”
赵月珠看香草一眼,香草上前递给柳绿一个沉甸甸的锦袋,柳绿也不扭捏,接过袋子,行了一礼就退了下去。
香草说道:“柳绿也是个命苦的,原本是府中的家生子,她家还是府里的管事,风光得很。她从小也是当小姐将养大的。
后来不知她家得罪了哪路人,一夜之间被灭了门。她在府中当差逃过一劫,但自此之后,她性子孤僻了不少,也不与其他丫鬟说笑了,原是伺候二小姐的,二小姐不满她,就送来我们院子里了。”
赵月珠以手支颐,沉默了一会说道:“此事再去细细的查一遍,无辜被灭门,其中怕是有些蹊跷。”
思索片刻又道:“好好看着她们三个,有什么不妥的马上来报。”
香草点点头,忍了一会还是问道:“小姐单单给柳绿赏赐,是为了拉拢她吗。”
“是也不是。”
赵月珠固然有收服柳绿的意思,但她可不相信一包碎银就能换一个忠仆,只是顺便离间一下她们三人罢了,有不满才有可乘之机。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钱氏打的是什么算盘,未雨绸缪总是不会错的。但柳绿这个丫鬟倒是让她有些意外,看起来是个实诚人,只是还需要观察打磨,好生瞧着。
就在赵月珠想要歪到榻上休息一会的时候,有个刚留头的小丫鬟跑进来说:“小姐,二夫人派人来请您去会客厅。”
“可知是什么事?”
“说是来了要客。”
赵月珠带着香草来到了会客厅,除了老夫人、钱氏和赵府的人,还有一位坐在轮椅上的公子和他的小厮。那公子生得倒也是眉清目秀、脱俗出尘,可惜不便于行。
钱氏眉开眼笑的对着赵月珠说道:“月珠来啦,这是婶子的侄子钱瑜,今日来赵府走动走动,你们小辈也见个礼。”
钱瑜一直摆着张臭脸,仿佛别人欠了他万儿八百的银子。但在不经意看向赵月珠的时候,两人对视,钱瑜犹如酷夏卧冰,寒冬抱炉,浑身打了个激灵。
家人无人能体会他的切肤之痛,只是一味的容忍他的不满,他的脾气,以为这样他就会好过一些。
殊不知这只是把他往痛苦的深渊里推,旁人则有的蔑视他,有的可怜他,怜悯的目光让他无所适从,只有逃避。
而眼前的赵月珠眼中既没有自以为高尚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