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能早些确定那个男人是坏人,冬迦也许就不会受伤了。
“时间刚刚好。”冬迦疲惫地捏了下眉心,“如果警察晚来一步,我还真不一定能拦得住小树。”
厘央抿了抿唇问:“蒋树人呢?”
冬迦对着蒋树家的方向努了努下巴,“他昨晚陪我去警局做笔录,折腾了一晚上,现在正在补觉。”
厘央看着冬迦身上的伤,迟疑道:“你……没事吧?”
“没事。”冬迦勾了下唇,“我睡觉的时候会在枕头旁边放把剪刀,昨晚他一进来我就醒了,我没让他碰到我。”
冬迦风起云淡的语气里,厘央却听得心酸,普通女生睡觉的时候,枕头底下会放皮筋、会放藏着少女心事的情书,却不会放一把冰冷尖利的剪刀。
厘央点头,“坏人抓住了么?”
“抓住了。”冬迦语气简短,昨夜的回忆对她来说显然不美丽,她微微皱了下眉。
厘央没有再多问。
她看着冬迦眼下的青黑,“你昨晚也折腾了一夜,怎么没去睡会儿?”
冬迦莞尔,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走过来直视着她,郑重道:“昨晚多谢你帮我报警。”
厘央反应过来,冬迦应该是特意在这里等她,她没有去补眠,不知道已经等了多久,只是想要向她道谢。
夏天的十三巷总是弥漫着淡淡的月季香。
微风吹拂起冬加的白色裙摆,像一朵盛开的白色月季,飘然美丽。
厘央唇边弯起一个笑容,声音清脆,“不用谢。”
第14章 坐摩托车
孙奶奶康复的很快,得到主治医生的首肯之后,几天后就办理出院了。
厘央听说孙奶奶下午要回来,拿着剪子跑去门口剪了几束月季花,她细细地把花茎上的尖刺一根根剪掉,弄了个花瓶插在里面,想拿回去放到孙奶奶的屋里。
月季花盛放的时候又大又好看,艳色娇嫩,淡色清雅,花瓣层层叠叠,香气萦绕在花瓣间。
厘央伸手剪花的时候,一只蜜蜂缠过来,绕着厘央的指尖飞,吓得厘央尖叫一声,连忙后退一步,手里的花瓶都差点被她扔了。
斜后方的院子里传来两道舒朗的笑声,厘央回头望去,蒋树和冬迦站在院子里,正含笑看着她。
蒋树坐在椅子上,脖子上围着一块好笑的花布,冬迦站在他身后,正在给他剪头发。
厘央新奇地看着这一幕,眨了下眼睛,
冬迦的长发用鲨鱼夹松散的夹在脑后,她身上穿着一件宽大的白T恤,一直遮到腿部,显得她又瘦又纤细。
她嘴里抿着一把木梳,剪刀动起来速度比厘央剪月季花还快,咔嚓咔嚓几下,蒋树的头发就少了将近一半。
厘央眼睛瞪圆,看得心惊胆战,为蒋树的头发捏了一把汗,蒋树却面色平静,看起来一点也不担心,他吊儿郎当的坐在那里,神色颇为轻松。
蒋树的头被冬迦按着,动弹不得,只能微微侧身,对厘央勾了勾唇手指,“过来。”
厘央摇头,抱着手里的花瓶,“我、我剪花。”
蒋树和冬迦在一起的时候真的很养眼,她远远看着就好,不想过去打扰,如果靠近了,总觉得心口有股陌生又复杂的情绪在不断滋长,感觉闷闷的。
蒋树看了一眼她手里的花瓶,揶揄地笑了一下,“留两朵吧,再剪要秃了。”
厘央:“……”
她抱着透明的玻璃花瓶,小声嘀咕,“哪有那么夸张,我才剪了几朵,明明还有很多。”
月季花一开一大片,繁盛茂密,花团锦簇,一棵就能开十几朵。
“嘀咕什么呢?”蒋树故意扳起脸,挑了下眉。
“……没说什么。”厘央心虚地挪了下步子。
冬迦抬头,拿下唇边的梳子,对厘央招了招手,“快进来,帮我看看剪的对不对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