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底部延伸上来。随着小女孩的不断攀登,数量还在增加。
楚摘星正乖乖低着头,任凭孟随云打理她的头发。但无奈孟随云所处的位置太好,周遭各处都能一览无遗,小女孩现在的模样又过于夺人眼球。
迄今为止还不知怕字怎么写的楚摘星,目光自然而然就落到了那个小女孩身上。盯着看了一会儿之后,眼神立刻就直了,旋风一般就冲了出去。
孟随云:我那个乖小孩呢?那么大一个乖小孩呢!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啊!辫子才编了一半,小摘星你跑什么!披头散发的乱跑像个蛮子一样,成何体统。
北斗门一众弟子都能看出大师姐对楚摘星这个小孩独一份的宠爱,因此也没人敢拦着她,任由她冲到了那个神情恍惚的小女孩面前。
徐延一看心都揪紧了,迅速捏了三张符箓在手里,准备见势不妙就立刻把二人分开。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不然他刚在孟师姐面前挣的那点印象分可就全没了。
楚摘星一如既往地浑然不觉,她捧着那个小女孩的脸,撩开被血污沾着,几乎覆盖了半张脸的散发,欢欢喜喜说道:“陈茹姐姐,真的是你!”
说完也不管陈茹的反应,拉着人就要往上跑。
一接触才觉得掌心黏腻地不行,楚摘星蹙起了好看的眉头,随后猛地一拊掌,将衣服下摆撩起,把陈茹的手包裹住擦拭起来。
许是楚摘星动作太大,陈茹毫无情绪的双目总算找回一点焦距,下意识就要将楚摘星推开。
“别动,还没擦干净呢。”楚摘星小小的呵斥了一句,刚刚还宛若修罗的陈茹居然如同一只小羔羊一般,老老实实站着不动任楚摘星施为了。
楚摘星并不是多细致的人,所以擦了两遍之后还是没多干净。不过反正已经达到了她不黏腻的最低要求,她就又欢欢喜喜牵住了陈茹的手。
陈茹这次却像是触了碳火一般,忙不迭的要挣开楚摘星的手。楚摘星从来不知道看起来怯懦的陈茹姐姐力气居然能这么大,摇得她就像一片在暴风雨中打旋的落叶,让她不得不松开手。
这让本没什么脾气的楚摘星生出了三分火气,她因为痴傻之名在外,这些年也没和多少同龄小孩愿意和她一起玩。她能下意识的掩饰这份委屈,不让父母担心,但内心却无法消解这份委屈。
结果好不容易认识了一个姐姐愿意和她玩,现在她来接人,姐姐又不理她了,于是责难的话便脱口而出:“为什么不理我!”
陈茹浑身巨震,不可思议一般看着楚摘星,哑声道:“你,你不怕我?”
“我为什么要怕你?”楚摘星歪着头,配合上孟随云刚刚给她戴上的紫金冠,整个人透着一种既尊贵又懵懂的天真。
陈茹一怔,随即将自己那只虽经擦拭但仍旧有着不少血污的手伸到了楚摘星面前,笑得惨然而悲戚:“我杀人了,这上面全是我哥哥的血。”
“他先欺负你的,姐姐你只是反击而已,什么都没有做错。爹爹说过,只要不是自己流血,那就一点都不可怕。娘亲也说过,要是要是有人想欺负我,让我流血受伤,那就先下手揍他!打死了算爹爹的。”
这番话依旧没有任何停顿,显然是心中真实想法。明明只是清脆的童音,却掷地有声,令人心神激荡。
徐延也是听得浑身汗毛直竖,他听出来了,楚摘星是真的会像她说的那样行事。
能不能打得过暂且不谈,但比起陈茹孤注一掷的血勇,还是楚摘星这份因为不谙世事造就的冷漠与凶残更为可怖。
凡欲伤我者,皆敌,可杀。
这孩子父母究竟教了些什么给她才能形成如此直白且不加掩饰的凛然杀意啊。难怪能是清灵之境,整个人真是过于纯粹了。
“而且,我也有哦。”楚摘星张开手,同样放到了陈茹面前摇了摇,上面是她先前擦拭陈茹手时沾到的鲜血。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