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酥肉非常好吃。
香辣中带一点点微麻,让味蕾被完全激活。咬一口下去,外酥里嫩,汁水四溢。
薛玉润吃得心花怒放,当即就赏了这个宫女。
正所谓吃人手短、拿人手软,薛玉润不好追问楚正则昨晚上做了什么梦。但也绝口不提楚正则究竟是不是她“无话不谈、亲密无间的小竹马”这件事。
倒是珑缠在打赏时多看了那宫女几眼,等回了北殿,就笑着道:“姑娘,方才那人,是先前太后赐下的宫女。陛下想来没有收用。”
“太后赐下的宫女,陛下不会弃之不用的。不是让她去小厨房了么?怎么能叫没有收用呢?”薛玉润坐在棋桌前,摆弄着昨晚上铺开但没有成局的青玉棋子,不甚在意地道。
珑缠一愣,她脸上飞起薄红,也不敢解释此“收用”非彼“收用”,低头应了一声“是”。
薛玉润没留心,她正将青玉棋子举高,抬头看它。
她想起来两个月前,她赢下这套玉围棋的事。
那时,是她启封了第一坛亲自酿的青梅酒,去请楚正则喝第一盅。
她正品着酒呢,低头就发现楚正则不知为何落错了子。
她自然无心他顾,只是心花怒放地乘胜追击。可现在想想,楚正则什么时候下过那么离谱的棋步,让她赢得势如破竹?
是从那个时候起,楚正则就开始要喝安神汤了吗?
她若有所思地转头问珑缠:“晏爷爷下一次给我把平安脉是什么时候?”
“五日后。”薛玉润也到快来癸水的年纪了,珑缠紧张她的身体,忙问道:“姑娘可是小腹有什么不舒服?婢子这就去请晏太医来。”
薛玉润摇了摇头:“我在想,等晏爷爷来了,要向他请教一下安神枕里放什么比较好。”
珑缠欣慰地道:“姑娘愿意亲手给陛下做安神枕,那真是再好不过。”
虽然薛玉润和楚正则青梅竹马,楚正则现在房中别无他人,但看许太后这个架势,珑缠觉得,薛玉润还是早做准备为好。
“是吧?我也觉得。”薛玉润将青玉棋子收入掌心,绝不承认自己对于楚正则的关切,而是深以为然地点头:“先备着,上回福春还没应我的提议,我觉得乞巧节的事儿,多半还没完。到时候我要请陛下帮忙,陛下就不好拒绝了。”
珑缠:“……”
不愧是她的好姑娘。
薛玉润并不知道,楚正则此时就在镜香斋召见晏太医。
晏太医把完脉,恭敬地道:“陛下放心,您脉象稳健、气血充盈。”他顿了顿,道:“陛下,您还要喝安神汤吗?”
楚正则微微蹙眉,摇了摇头:“不必了。”
“恭喜陛下再无安枕之忧。”晏太医立刻道。
楚正则一时没有说话,修长的指尖沿着手边茶杯的缠枝纹游走。
这缠枝纹,像极了玉围棋的棋盒上枝蔓交缠的缠枝莲纹。
再无安枕之忧吗?
楚正则闭了闭眼,心底轻叹一声。
他如今梦中人的脸,是越发的清晰了。
不像她赢下玉围棋的前夜,他初次入梦时,那道身影模糊而不可捉摸。
直到第二日,她提着新酿的青梅酒来找他。
青梅酒分明不醉人,但她面色薄红,饮酒咬唇的那一瞬,他脑中忽地轰鸣作响,手下不稳,落错了子。
在那一瞬,她忽地和他前夜的缱绻梦中人合二为一。
他不喜欢这样失控的自己,哪怕仅仅是无关紧要的梦境,所以宁愿在心躁难安的时候,喝一碗安神汤。
然而……
楚正则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幽深的眸中一片清明之色。
楚正则给德忠打了个手势,示意德忠送晏太医出门,他自己则神色平静地拿起了书卷。
德忠陪着晏太医走出太清殿,压低了声音道:“晏太医,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