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花白的老人见着门口挂着饭馆牌子, 径直进了门,时染赶紧上来招呼。
“您看您吃点什么?”
老人接过菜单,草草一看就指着墙面上的小黑板说道:“那个米粉, 给我来一碗。”
时染:“好嘞。”
亮色的米粉下锅,材料都是现成的,没一会儿就端上了桌。
现成的手工湿米粉, 做出来的滋味可比那些加了添加剂的东西真材实料。软糯弹牙的米粉, 吸附了鸡汤的鲜美, 上面撒一把韭菜叶, 再来一勺子辣椒油。
红彤彤的一整碗, 红薯叶也鲜嫩,吃得这位老人连连赞叹。
老人从兜里掏出手机摆弄了几下,叹了一口气才起身。
时染坐在倒座门口晒太阳,当初修二门的时候,因着二门太破败,时染就没有按照原来的印子修。
倒座房么,跟二门中间的小道一般是不会留太宽。这也是为什么以前大户人家经常把倒座房不当正房看的原因。这样的小道,被二门一压,岂不是暗沉沉的?
时染干脆跟人商量把二门修的宽大一些, 足有两米多宽。这样倒座的采光也不会遮掩。
老人家用不惯扫码, 还是从兜里拿了零钱给时染。
快要走的时候,老人到底还是没忍住,把手机打开, 对着时染说道:“姑娘, 我看你手艺不错……这个米粉做的很有南方味道。就是你能不能看看这个?方便的话也给我做一份?我掏钱的。”
时染把头伸过去, 只见手机屏幕上是凉拌好的一碗红彤彤的刮凉粉。
老人赶忙解释:“这个是刮凉粉, 就是西北那边的吃法。我也是跟着老战友吃过几次。”
时染顿时肃然起敬, 她倒是也没有打包票,而是多问了几句:“凉粉好做,就是不知道您是吃什么凉粉?豌豆的还是绿豆的?红薯粉也能做,就是红薯粉的成型不太好。”
老人的腰弓着,眼眸间是深深的怀念。
“应该是豌豆做的粉……我们那时候都是天南海北的,炊事班多的是豌豆,拿来做的凉粉。就是这玩意儿吃不饱人,就是夏天吃了图个凉快……”
时染耐心听着,半点不觉得不耐烦。
老人说起过去的事情就絮絮叨叨没个结束。
“那时候苦啊,偶尔过次节日,我们就凑一块整活点吃的。老二是个西北的,最喜欢夏天吃凉粉,给人家食堂后厨说了好几次,那胖子才让他去了一趟后厨。着急忙慌做了一脸盆的凉粉,先是煎着吃,后来又拿罐头盖子自己磨了个刮子,吃刮凉粉。”
“还有老三,是个南方人,做的一手好米粉。说他家本来就是卖米粉的……”
“还有老四,是个东北人,一到冬天就念叨要吃狍子肉。”
……
时染也十分能理解老人对于过去的怀念。
“那行,我做两个两份刮子,明天您来就能吃上。”
送走了这位姓许的老人,时染立时就开始做凉粉刮子。
这档口上,穆飞这个大男人就有了用处。从贾大爷处寻摸来的铁圆片,上面均匀的开十来个口子,边上绕一圈铁丝方便手拿。贾大爷帮着把边上处理好,再清洗干净。一个凉粉刮子就做好了。
因为家里有现成的磨盘,时染就拿两斤豌豆上磨磨成细粉。加水把豌豆粉搅和均匀。下到热水锅里搅拌,一直搅拌到透明无颗粒,半透明的液体能挂勺子。就把糊糊倒到大盆里放凉。
等到冷却,就是一大盆果冻质地的凉粉了。
时染磨了两斤豌豆粉,一下子就做出来四五盆。
晚上等到小摊生意结束,时染就地切了一盆,凉粉切成麻将牌大小的块状,在油锅里翻几下,加上蒜末蒜苗,把调好的料汁倒进去,撒一勺油泼辣子,出锅时候再厚厚的往上码一层香菜葱花。
玲姐一边吃一边罪恶:“完了完了,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