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的话不错,想小可本身虽没有什么仇恨,但境遇却极乖离,而且还有许多事要办,唉!可惜寿元日促,令人怨郁难泄!”
白衣盲人哈哈大笑,道:“君子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何必婆婆妈妈,说什么怨郁难泄,这种短气话。”
“但是,小可找过名家,却难解开这密宗手法,短短百余日,还能做什么呢?”
“哈,谁说解不开!”
郑雷心头一跳,道:“前辈是说——?”
“不错,老夫就能为人解开这密宗手法。”
“啊!”郑雷高兴得几乎跳起来,倏想到对方就是愿意解开被制经脉,但若不放自己出去,岂不也是一样。
这一想,恍若冷水浇头,雀跃的心情顿时冷了一半。
白衣盲人自然看不清郑雷神色变化,得意地继续道:“老夫枯坐三十年,没有事就独自思索武功,把昔年生平所遇的各门各派高手武功招式,皆一一想遍,求得解法,哈哈哈,若是老夫再出江湖,定可一鸣惊人,无人能敌。”
郑雷虽对此盲人戒慎戒惧,但听到一个人独自能瞑目沉思三十年武功,心中也不禁大为钦佩,不由脱口道:“三十年来,前辈必已创出妙绝人寰的武功招式了?”
白衣盲人神情益发得意,哈哈笑道:“这还用说!”
话声未落,蓦地——洞穴深处,响起一声巨吼。
吼声震天动地,恍若洞壁也颤动摇晃起来。郑雷顿时大吃一惊,起立凝神向洞穴深处望去,此刻才觉得这岩穴其深无比,光线愈往里愈暗,根本望不见什么东西。
“吼!”
又是一声狂嗥,自里面隐隐传了过来,郑雷骇然中,一望白衣盲人的神色,却若无其事一般,不由急急道:“这是什么?前辈!”
白衣盲人倏然笑容尽敛,沉声道:“这崖穴里有一奇兽——千年鳖龙。”
“千年鳖龙?”
“唉!娃儿,不瞒你说,老夫三十年枯坐,为的就是看守这只奇兽,一方面因恐它光风起浪,出世为害,一方面却是想它腹中那粒千年内丹,可是,这千年鳖龙已成气候,既不畏惧掌力,更不怕刀剑,三十年相峙,却思不出降服它的方法。”
“啊!”
“娃儿,老夫眼睛虽看不见你,但觉得你还不太笨,你就进去试试机运如何?”
“我?”郑雷心头大骇,他想刚才盲老人以钓丝,竟能把自己从激流中钓入洞中,这等功力,尚且没有办法,自己受伤之躯,怎能行?
却见白衣盲人微微一笑道:“不错,若你能得到那鳖龙一颗内丹,可增加一甲子功力,再由老夫传你三招二式,天下何人能敌?”
郑雷默然不语,盲人倏然怪笑一声道:“你不敢?哈哈哈,身为武人,恁地这么胆小?莫非老夫看错你了?”
被这番话一激,郑雷豪气顿生,暗付:自己生命不过剩下百余日,有此机缘,何不试一试?这刹那,他又想起了以往许多遭遇,觉得若无超人身手,绝难在江湖上立足。更谈不上雪耻报仇了!
无数念头,在他脑中若电光一般闪过,他傲然长笑道:“前辈既如此看重小可,敢不试一试!”
白衣盲人哈哈大笑道:“好,好,你若能降服那鳖龙,也等于解脱了老夫,苦守三十年,老夫早想出去逛逛了!”
说话中倏然手腕一震,抖落了挂在郑雷衣襟上的鱼钩,接着掌出如风,接连拍了郑雷脊背八处重穴。
哇!郑雷张口吐出一块浓痰,精神为之一爽,白衣盲人沉声道:“你心经二脉及少阳经伤处皆已解开,现在感到如何?”
郑雷伏地拜下去道:“精神一爽,血脉畅通,多谢前辈大德。”
“哈哈哈,武人哪来这多俗套,”伸手从屁股下摸出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道:“这把匕首比普通的刀剑锋利不下百倍,现在借给你作降伏那奇物的利器,或许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