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掌力就要击实,座中的美髯老人倏然沉喝道:“梁博,不可造次!”
衣袖横里向外一卷,一道柔和之力,立刻插入,不但把飞扑的人影挡住,也把二道掌力隔开。
郑雷手势一出,倏遇那柔和而充满弹性的暗劲,慌忙住手,停眼一看,只见美髯老人身旁站着一位身带重孝的少年,神色悲忿地注视自己,却凄厉地对美髯老人道:“叔公,你为什么要阻挡我!他父亲既敢杀我爹爹,我就先杀他儿子,为父出口冤气!”
美髯老人喝道:“胡说,事情未问清楚,怎可乱来,还不退下。”
衣袖一挥,那重孝少年跟跄而退,可是那如火烧般的目光,仍死盯在郑雷脸上,看得郑雷倒吸一口冷气。
他从“梁博”这名字中,又猜到对方必是“飞星手”的儿子,眼看他如此恨怒自己,顿感此行情势环境确是恶劣异常。
这时,只见美髯老人目光移视过来,冷冷道:“郑少侠,令尊为何不来?”
郑雷忙道:“晚辈接令之后,家父仍为家母采药来归,眼见限期将届,所以晚辈只能代父应召。”
说到这里,胸部一挺,朗声道:“晚辈路中,已知前辈召见之意,但家父虽尚不知,晚辈自信能代家父回答一切,梁堡主之死,绝对与家父没有关系,这点希望前辈谅察。”目光一扫四周座中遗属,接下去道:“也请各位谅解!”
美髯老人长笑一声道:“老夫还没有问你,你先撇得一干二净,嘿嘿,但是事情并未如你想的那么简单,郑雷,你真能肯定你父亲不是杀害东西二堡堡主的凶手么?”
郑雷神色一整,朗声道:“晚辈坚定相信这是有意诬害。”
美髯老人点点头,冷冷道:“但你以什么证明?”
郑雷心头不由升起一阵怒火,暗忖道:“平白说父亲是凶手,这话不知从那里说起!”口中已亢声道:“晚辈斗胆,敢请前辈假定家父是凶手,有什么证据!”
美髯老人冷笑道:“壁上留有名号,众目所睹,怎不使人怀疑!”
郑雷一征道:“名号?什么名号!”
美髯老人手抚长髯,冷笑道:“堡主身死当时,凶手在外室中留有‘花衣死神’四个字,遍查江湖中高手,唯有你父亲是‘彩衣门’唯一留在世上的高手,又唯有你父亲名号是‘花衣神’,你认为你父亲能脱关系么?”
郑雷这时才明白事情经过,父亲所以蒙上嫌疑的理由。不由长笑道:“花衣死神四个字,人人能写,又岂是家父单独蒙嫌,再说,梁堡主与家父素无恩怨,更没有杀死他的理由,前辈应该明察。”
一旁的梁毅立刻插口怒叫道:“除了名号之外,当然还有理由!”
郑雷星眸一瞪,应声道:“难道还有什么证据不成?”
他对美髯老人,因崇敬其年高德重,强忍怒火,但对这位大少堡主却不愿再假词色。对方的一口咬定,使他几乎感到忍无可忍。
却见梁毅发出一阵凄厉的狂笑道:“那我问你,你父亲昔年在江湖上甚为活跃,何以在十年前突然飘忽退隐?”
郑雷冷笑道:“家母患疾,家父奔波采药,无法再顾其他,个中情形,有名满武林的奇医——‘金针度命’沈大侠可以作证,难道就凭这一点,就诬人清白么?”
梁毅狂笑道:“告诉你,你父亲形踪,也是沈大侠处查探到的,令人怀疑的地方,当然不止于此,听说你父亲在六个月前,形踪正在河西一带,是也不是?”
郑雷暗一计算,坦然冷冷道:“不错……”
梁毅又冷笑道:“听说你父亲在捕一条中原罕有的奇蛇是么?”
“不错。”
梁毅语声一沉,猛然迈上一步道:“那么你父亲捕到了那条蛇么?”
郑雷闻言,微微皱眉,他又想把母亲失踪,家中那廖寥几句留言,心想若是父亲所为,必是已捕到了那条“金须蛇”,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