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道谢,反而找碴道:“叫我说啊,要不是你毁了我的一柄刃,我断不会如此狼狈。”
景尘不屑,牙缝里吱出一声,“瞎赖。”
“你不信?”
景尘连忙驳道:“我信你什么?你修为貌似比我高出不少,但凡能起点作用,还能被这凡人废墓中的火油所伤。多一柄细刃能救得了你?”
这小怪物,休想赖到他身上,眼下兜比脸干净,哪有钱赔。
林桥淡眉蹙了蹙,小声嘀咕一句:“那应该不是普通的火油。你当时在墓道入口,准是没留意。”不过她倒并没有多在乎,显然,此刻更令她感兴趣的是眼前的对方,“诶,跟我说说,你之前用的什么招术,居然迫使我真气错乱,竟毫无还手之力了,挺厉害的。兼修妖道吗?”
景尘有点不耐烦,便也未多想,脱口即道:“不是。我说不上来那是什么。”
刚一说完就开始后悔,在心里直抽自己嘴巴。这个叫林桥的小怪丫头一直没再对他动手,八成是十分忌惮寒血刺的威力,在这里盘他的话呢。刚刚心里颤的那一下,脑子就混进了浆糊,自揭老底说溜了嘴,这就纯是找死了。
景尘向后退了一步,再次戒备起来。
林桥自然看得出来,嘿嘿一笑,一边耷着眉眼自顾往手臂上涂伤药,一边说道:“我说不打就是不打了嘛,瞅把你给紧张的。给你个忠告,之前那招十分怪异,若是非你所能控制,最好还是不要再乱使了,会很危险的。”
景尘当然知道,还用得着她说?但见对方也是好意,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你是哪个门派的?我看你这人还算不赖,干嘛非要去杀那尸兽?虽也不是什么好了不起的东西,何况你还救我这一次,又给我伤药,我倒是不愿意再同你计较了,但你也得说清楚。”
不提这事还则罢了,一经提起来,景尘心里也有气呢。就因为那头妖兽,前前后后平生多少波折?好几次都差点栽了。
他觉得自己倒不能说是十分爱同别人辩解,尤其对方还是个姑娘,话讲密了难免有推卸之嫌,确实跌面儿。但这小怪物怎么说也是个鬼道中人,是邪魔外道,不说清楚了,被其纠缠不休是不是不太好?见林桥还算是个讲理的,就将前因后果同她理论一番。
景尘的意思很明确,攫息兽被他所杀,这没错,一人做事一人当,不关旁人的事。但那东西也确实是他们在做门派任务时,斜刺里杀出来捣乱的,先撩者贱。更何况还先后袭击了他两次,令他和同伴们大多都或中毒或受了伤,一位师妹还险些送了命,是可忍孰不可忍吧。不论该妖兽有没有主,换了谁遇上也绝没有放过的道理是不是?而且当时怎么说也还是在秋崇山脉的范围之内,有本事别放养在别人家的大门口啊!
必须在态度上先压垮对方,免得自己被动,倒叫人揪着不放了。这么一通啰嗦下来,他感觉自己颇有几分雄辩的本事,一准儿将这小怪物给侃蒙了。总之说来说去还是一个意思:免责,不赔!
这当然是没钱作赔的臭无赖惯用的伎俩,今天不得不用上了。以后若是能攒下些身家,再想办法给人家补上吧,不然怎么办。
可林桥听罢却疑惑地皱起了眉头,小声嘀咕道:“不应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