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徐之也,那个总是冷着脸,气质阴郁倨傲的男人。
“老狐狸。”明芽在心底暗骂一句。
酒足饭饱,谈论正事。
老管家被请到上座主位,他神态微醺,慵懒傲慢,“我家夫人的意思很简单,婚事办的快点,简单点。”
明肃从一早便强忍着心绞痛,毕恭毕敬道:“我们也择了几个良辰吉日,既然徐夫人想要快点,就选一个最近的日子把婚礼办了。”
老管家倚着软皮沙发靠背,神情满是轻视,“您还是没懂我家夫人的意思,婚事办得快就是不选日子,随便哪天都可以,简单点就是不办婚礼和酒宴。”
世家联姻,讲究的便是排场,婚礼酒宴自然是必不可少的仪式。
而徐家从定亲宴便摆足了架子,丝毫没打算给明家一个体面。
明芽如有鲠在喉,被羞辱与轻视来回挤捏。
她深吸一口气,看着同样沉默的明家长辈们。
多种悲戚的情绪杂糅成一团,她想,原来这就是嫁世仇。
明静最先忍不住,拍案而起,“你们徐家欺人太甚。”
老管家看向明静,也不反驳,只一脸的笑,说道,“那也是明静小姐您教的。”
空气瞬间静止,自知理亏的一众人噤若寒蝉。
“明总,您如果实在难以接受,我们夫人说不必勉强,相信明家会选出比我们少爷更优秀的才俊。”
明芽看着舅舅嘴唇发白,深色的西装被冷汗浸出水痕,用几乎祈求的眼神看向她。
作出决定的那一秒往往是艰巨的,但明芽终是看不得这类心酸的场面,她端着得体的笑将送给公婆的礼物递上。
“这样好的姻缘,怎么能用勉强形容呢。早就听闻徐伯父久卧病床,伯母操劳里里外外,公司更是离不开徐少半分。如果这种情况还要再举办繁琐的婚礼,确实让人分心乏力。伯母提议的那种想法挺好的。”
徐管家看向明芽的眼神变了一变,不再似刚刚那般傲慢无礼,反倒多了几分欣赏,“既然明芽小姐都这样说了,我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起身,主动将主位让给明芽,“您坐,我这有份婚前协议,麻烦您过目。签了,从今天开始,您就是我徐家的少奶奶,以后□□就是一家人。”
明芽灵魂升腾,那是一种脱离肉、体的疼痛。她想,大约下次再感受时,便是死亡前一秒。
婚礼酒宴不过都是些面子,而婚前协议却是里子。明芽仔细看了一遍,大多和财产分配有关。
她记不住全部,但大概意思无非是如果两人离婚,她分不走徐之也半毛钱。
但那又如何,此刻就算徐家给她再大的羞辱,她也会全盘接下。
三月初一,宜婚娶。
虽说徐家不办婚礼,也无新郎接亲,但明家还是将房子装点一番,张灯结彩嫁女儿。
明芽一早起床梳洗打扮,因为徐家忌讳穿白,所以早半个月壹京那边就送来几套红色的中式礼服。她选了其中一条绣着暗纹玫瑰的旗袍,丝绸面料衬得人肌肤胜雪,体态婀娜。
明静和雍舒慧皆是依依不舍,眼眶始终红彤彤的,拉着她又嘱咐许多。
明肃虽表面看着镇定,面带笑意,但也偷偷抹了几次眼泪,又不免叮嘱到了徐家需谨言慎行,必要时多为明家周转。
临行前,明芽最后给长辈们磕了头,方才上了徐家派的私人飞机。
当地平线下降,万物急速缩小,明芽这才有了出嫁的感觉。
她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眼眶内溢出两行泪。有自怜,也有对未来未知的恐惧。
大约两个小时,飞机着陆。
明芽换乘徐家的专车。
来接她的依旧是徐管家,不同于在明家时的傲慢。今日他穿了一身中山装,处处礼节周全。
徐管家简单交代了几件事后,便说徐家路远,让明芽趁此机会休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