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粮、备钱!”王世川道。
今日见到第五琦,王世川突然想到,若是起兵祸,除了战马兵刃盔甲,更重要的是粮草和钱。
粮草让将士吃饱,银钱让将士安心,不至于最后还要靠搜刮民间百姓才能激励他们。
“你说的是,安禄山?”李亨身子前倾,“他有何异动?”
王世川摇了摇头,“但得先准备着吧,这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
“要不,我去同阿爷谈谈!”李亨想了片刻,“若是阿爷不重用他,想必他想叛,也叛不了!”
“你不能去,要说也该别人来说!
”王世川劝了一句,但这个别人该是谁,王世川还未想好。
二人一时间沉默下来,李亨突然觉得同王世川比起来,自己这个太子实在做的很是窝囊没用。
不论是在外杀敌,还是朝中对抗这些个奸臣,同时,世川还要防着阿爷对他们的忌惮,看似风光,实则如履薄冰。
可是他却未曾有什么怨言,对自己也如孩童时一般赤诚。
想着,李亨不禁摇头叹息,王世川好奇得看过去,见他眼眶微红,不由笑道:“突然这是怎么了?想不出办法也不用哭鼻子啊!”
“世川啊,”李亨抬手抹了一把,“多谢你!”
“你又来,”王世川挥了挥手,“上次也是,你再说这个,我以后可再也不来你这儿了。”
李亨的真情流露,让王世川心里多少觉得暖融融的,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可是王世川始终相信,再是无情,人的心中始终存有一块柔软的地方。
在旁人看来,二人是利益牵绊,可是他们二人知晓,这是从小一起长大,犹如亲兄弟的情谊。
便如王世川曾经说的那样: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
“今日来,还有一事,”王世川想着答应李璘的事,说道:“璘儿也长大了,他想跟我去朔方,你若是同意,我便去同陛下请旨!”
“他不过十六岁。。。”李亨皱眉摇头道。
“我十六岁已是跟着萧嵩在河西走了一圈了,李三郎,你没办法护他一辈子!
”王世川起身走到窗口,院中萧瑟,只一棵松树顽强得给冬日增添一抹绿意,一只鸟雀落在树枝上,歪着头打量片刻,又朝远处飞去。
“你把他护在羽翼之下,他便永远长不大,你们李唐家,可是从马背上得来的天下!”
李亨抬头看向王世川,光线照在他身上,看不清他脸上神色,可是李亨不能否认,王世川说的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