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川回到将军府,研了磨,看着笔下的白纸蹙了眉。
既然没良心被人拿到台面上来说,避是避不过去了,但自己也委实不想让没良心太早显露于人前,不然,如何在该用的时候出其不意,克敌制胜呢?
李林甫为了扳倒自己可真是用心良苦了,王世川嘲讽得笑了笑,继而在纸上落下墨来。
黑子还未从朔方回来,也不知是不是红叶有信要回,耽搁了时日,无法,王世川只让一个近卫快马加鞭将信送去给郭虚己。
既然要看,那便看就是了,可是看的到底是什么,自己却还是能做主。
又一日,皇帝突然诏王世川进宫。
朔方的没良心还未到,马上因着过年,各部也渐渐封了相关档案,只能着年后再处置,只一些特别要紧的,才会再递交上去。
王世川走进兴庆宫的时候,也不知到底是何事诏自己。
沉香亭中围了好几个人,老远就听见虢国夫人明媚的笑声,王世川走近了几步,又瞧见了安禄山和杨国忠也在,而围绕在中间的皇帝,正满心欢喜得看着玉奴,而玉奴的眼光,却是停在桌上放着的一只鸟架子上。
鸟架子上是一个雪白的鹦鹉,歪着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看向玉奴,怪模怪样得叫了一声“贵妃”,引得众人啧啧称奇。
“真的会说话!”安禄山进京,皇帝便说了要给他看新奇的东西,此刻才知晓是这么一只会说话的鹦
鹉。
“国忠命人从岭南搜罗来的,贵妃欢喜得不得了,见到爱妃高兴,朕也便高兴了!”皇帝含笑看了一眼玉奴,前几日她在宫中醉倒,自己被虢国夫人带走,事后她虽未表明什么,可对着自己却总是神思恍惚,想必心中还是介意。
此时见她高兴,皇帝的心中也松快了一些。
“王将军!”杨国忠眼角瞧见王世川从月洞门走来,忙招呼了一声,朝他招了招手道:“快来看!”
王世川上前朝皇帝行了礼,不动声色得站在玉奴对面,看向中间的鹦鹉道:“白鹦鹉?可是稀罕货,哪里寻来的,可得费一番功夫吧!”
“它叫雪衣娘,是兄长寻来送进宫的,会说话!”玉奴伸手抚了抚鹦鹉光滑的羽毛轻声说道。
自王世川来了之后,安禄山便悄悄走远了些,也不再说话,尽量让自己不被他看见,也没有心思再看什么白鹦鹉。
杨国忠本就不屑于这个杂胡出身的将军,见他走远了几步,想着还算知趣,这亭中的人非富即贵,哪里是一个杂胡可以掺和进来的。
也就是陛下,也不知为何就喜欢这么一个装疯卖傻的胖子,照自己看来,能满京城撒土产,哪里是个傻的,说上一句心思通透都嫌不够。
玉奴同虢国夫人说着话,皇帝站在一旁听着,时不时也说上一句两句,此时亭中,君臣之别却是淡了一些,皇帝就像普通人家的丈夫。
亭中这么多人,
皇帝又是在身旁站着,王世川也不敢抬头看玉奴,就怕眼中情意藏不住,让人发现了端倪。
“明日我找你喝酒去!”杨国忠朝着王世川靠了几步,轻声道。
“行啊,你来呗,我府中酒水管够!”王世川逗着鹦鹉道。
“去府中多无趣,咱们还去南曲,叫上难得他们!”杨国忠笑嘻嘻着说道。
听到南曲,王世川撩了眼皮扫了一眼玉奴,见她没有留心自己同杨国忠说话,才点了头。
杨国忠瞧见了王世川的这一眼,忍不住轻咳一声,忍不住腹诽,去逛个南曲罢了,怎么还怕玉奴知道一样呢!
这玉奴要是成了他妻子,世川难道事事听她的不成?
说话间,王世川瞧见站在角落的安禄山,不禁好笑,“你站那么远做甚?还怕这鸟儿啄你?”
安禄山本想安安静静看完鸟,就赶紧同皇帝辞行回营州去了,此时听王世川说话,忙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