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回来的俘虏和辎重已是慢慢运抵了营地,王世川却是又犯了愁,这么多俘虏,吃饭是个问题啊。
这次同远征小勃律不同,可不能就这么都斩杀了事,否则定会被人参自己一本凶残无人性。
况且,王世川也觉得没有斩杀的必要,这么多劳动力,留在朔方垦荒不好吗?
“他们营中还剩多少粮草?”王世川朝王虔威问道。
“不多,只够他们吃两日的。”王虔威摸了摸鼻子,奚契联军跑的跑,被俘的被俘,对方营中只剩了一些辎重,可是粮草却真的不足,难怪他们要着急出战,定然是因为吃的不够,怕影响了军心,想赶紧取胜来抢咱们的呢!
“两日。。。也是不够,楼凡,命人去单于都护府征集粮草,尽快运来!”王世川刚朝楼凡下了命令,却见王虔威起身摆了摆手。
“使君,不用,咱们在河对岸遇上营州的人了!”
王虔威一边说一边指着外面道:“说是奉平卢军使之命,给咱们送了些粮草嚼用!属下瞧了瞧,东西可真是不少,有米有肉的,居然还有十坛子好酒,隔着封都能闻见香味。”
王虔威说到此处,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军中不得饮酒,可若是打赢了,也能办个庆功宴不是。
“平卢军使?安禄山?”王世川“嘿”了一声,“他怎么会在紫河对岸,专程等着不成?”
“哦,送粮的押运官还在外头呢,使君可要见?”王虔威
觉得这委实不是件大事,幽州本也是对抗奚和契丹的而设的节度使,平卢军更是强劲的战力,如今奚契进了朔方的领地,他们不好派兵,送些粮草来表示一下支持罢了。
再说,粮草来了,咱们这边派人接收,再表达一下感谢,这就成了,朔方、河东、幽州三地也算兄弟之境,大不了今后他们有事时,咱们也送些过去就是了。
“让他进来!”王世川却是开口说道。
节度使见一个小小的押运官,王虔威觉得没有必要,可是王世川不同,他知晓安禄山是何人,知晓他即将要做些什么,挑着此时来送粮草,也不知打的什么主意。
他可不敢小瞧于他。
不多片刻,帐中便走进一个中年人,见了王世川,立即一脸恭维的笑着拜道:“下官李鄂,见过王使君。”
李鄂是平卢军的度支,便是掌管开支钱财,粮草也是其掌管的一部分。
掌管的东西虽然重要,可是也重要不到一个节度使亲自见他的地步,所以当李鄂听闻王世川让他进帐说话之时,便多了几分无措。
平生见的最大的官也就是军使,哪里见过节度使呀!
执礼抬头,却见王世川一脸和善的笑意,李鄂心中便也稍稍定了心,转而再一想,自己可是来送东西的,有什么可害怕的呢?
“不必多礼,本使还要多谢你们解了本使燃眉之急,”王世川笑着让李鄂起身,继而脸上却是多了几分后怕
,“也幸好你们来得晚了些,若是早,可怕不是要遇上奚契联军,可就危险啦!”
李鄂笑了两声,颇是自得道:“安军使知晓使君同奚契联军作战,对他们如此行为早已气愤不已,听闻使君发兵,便早早做了准备,时刻准备援助使君,不过。。。”
李鄂说着无奈得叹了一声,“使君您也知道,幽州如今是裴使君作主,他不发话,安军使也无法出兵不是,这才想着给众将士送些粮草来,也是表一表咱们安军使的心意。”
王世川听了这话,在心中冷笑一声,安禄山给自己邀功也就算了,还不忘在背后捅裴宽一刀子,王世川心中不屑,脸上仍旧笑意盈盈,说道:“有劳!”
“应该的,”李鄂又弯了弯腰,继续道:“咱们从营州出发,一路沿着长城疾行,今晨才到的紫河畔,远远瞧见西边战火,就带着粮草藏了起来,也是巧,这就见到了李将军,便带着咱们一起回了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