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和契丹同是源于鲜卑宇文部的一支,是个相对弱小的部落,东晋建元二年时,鲜卑慕容部北攻宇文部,宇文部单于走死漠北,其残部分为契丹与奚。
奚和契丹也因此语言相通、文化和生活习俗也是相近,算是同族异部的兄弟关系。
奚曾一度内附于大唐,奚国国主赐姓李,如今的奚王,名为李归国。
而契丹,表面臣服,实际却一直寻求机会反唐,此次带兵来袭的将领,便是契丹王麾下大将军涅礼。
帐中,涅礼坐在上首,下首坐着奚部将军婆固,他们在多日前便抵达了紫河畔,却是在攻打方案上发生了分歧,以至于迟迟未有动静。
婆固在长城外缴获了唐人放牧的牛羊之后,便想着冲击雁门关,他们有二十万联军,想来也是可以一试。
若能破了雁门关,关内财物辎重,岂不是都能劫掠一番,安然度过这个冬天将不会有任何问题。
而涅礼自然是不认同,雁门关是什么地方,也是说破就能破的,与其耗费兵力在重兵把守的雁门关上,还不如就攻打单于都护府或者东中西三座受降城,想来财物也不会少。
可是若要攻城,婆固却是觉得他们二十万联军又少了一些,朔方城池坚固,攻城,无异于异想天开。
最后打定主意,那就劫掠周边村庄,把唐军引出一战,到时夺了他们辎重粮草,也算是有了收获。
如今人真的引出来了,接下来该
要如何?
“可有见到他们主将?”涅礼朝着探子问道。
“禀将军,领军的是王虔威!”
“王虔威?”涅礼一听,不屑得笑了笑,若李祎还在,他自然是要慎重一些,可是李祎死了,剩下朔方这么一帮没有头领的,不足为惧。
如今虽然来了一个王世川,却听说他之前所有战功,都是抢占而来,看来作为唐廷皇帝的义子,也不过就是个纨绔。
婆固见涅礼嘲讽得脸色,说道:“汉人狡诈,王世川既然能坐上节度使的位子,想来能力不俗,外边流传的言论,不能尽信。”
涅礼挑了挑眉,不满道:“婆固将军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再说,咱们派出这么多探子去了城中打听,传回来的消息不都是如此?周边这么多百姓,拖家带口渡河去了,这还有假!”
要说是计谋,涅礼也实在想不出为何要如此贬低自己,难道是为了让他们放松警惕?
可自己同婆固也不是头一次领兵打仗,哪有这么好糊弄的!
“涅礼将军如何打算?”奚如今实力在契丹之下,此次联军,也不过出兵了五万人马,其余都是契丹部的人,也因此,婆固才事事询问涅礼,也以他的决定为先。
“本将瞧瞧去!”涅礼起身,出了大帐走上瞭望台,举目朝西望去,只见这么一会儿,营地已是搭建好,营前拒马的虎落更是放置了好几层,而此时,对方的瞭望塔上也站着一
个人。
“王虔威啊!”涅礼扯了扯嘴角,遂即下令道:“斥候打探消息,看看他们中军、后军到了何处,其余人加强警戒!”
对方营地建造得固若金汤,若是要率骑兵冲营,必定会被虎落所挡。
而唐军军营中,王虔威在瞭望台上看了半晌,见到了对方领兵之人,这才下了瞭望塔,传来一个斥候道:“将此处情况禀报使君,越快越好!”
斥候闻言立即领命而去,当日半夜就抵达了君子津渡口,遇上了已渡河扎营的王世川。
“前方如何?”王世川见到斥候,忙不迭问道。
“已按照使君吩咐建设营垒,敌军未有动作!”斥候一边回禀,一边在舆图上指出了王虔威建营之处,同时标出了敌军营地。
王世川看着联军营地,他们所占地方是个高地,后边便是紫河,向南是长城,朝北则可以一路回到草原。
“他们中军、后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