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将军都走了,他们当不当值的,也就是个形式,哥舒翰这么说,也是看在他们同孟昭这么久不见,定然是有话要说,索性便给了他们机会。
见哥舒翰离去,郭英乂当即一步蹿到孟昭跟前,说道:“走,咱们找个地方喝几杯去!”
“本队正还在呢,喝什么酒?不怕回去领军棍呀!”成如璆走来,一巴掌拍在郭英乂脑袋上,而后颇有些不自在得同孟昭说道:“就去城里丁老头开的羊肉馆子,咱们好好说说话!”
孟昭无可无不可的,点了头便同他们一同走去了街上。
丁老头祖辈都在龟兹,自家养了一群羊,孙子放羊、儿子宰羊,他自己开了一家食肆,专做羊肉生意。
当然是没有长安浑羊殁忽这种让人叹为观止的菜色,但经他手的羊肉,没有特别重的腥膻味儿,若是烤羊肉,更是烤得恰到好处,金黄焦脆,只闻一下,便是引得口水直流。
食肆却是不大,单间,堂中置了五六张桌案,厨房同食客没有墙壁挡着,就在门外支了一个棚子,棚子下挂着刚宰杀好新鲜的羊肉,食客自己选吃哪一块。
另一边两口大锅,一个烤架。
一口大锅中翻腾着奶白的羊汤,一口大锅咕噜噜得是倒了卤的羊肉,俱是鲜香扑鼻。
烤架上几只羊腿已是烤得滋滋冒了油,香味顺着风飘散出去,能引得三里外的人都垂涎不止。
丁老头一个人站在棚下,同时顾着切肉和大锅烤架,却是一点也不忙乱。
三人找了个桌案坐下,丁家媳妇便一脸笑着上前,三人点了几个常吃的菜,又要了烤羊腿,便听丁家媳妇开口问道:“可要来一坛自家酿的葡萄酒?”
“不。。。”
“行!”
成如璆一个“用”字就在孟昭开口后咽了回去。
也是,他同郭英乂不能喝,可孟昭已不是行伍中人,想怎么喝便怎么喝,军规也管不着她了!
菜很快端上了桌,还有一坛子葡萄酒。
说坛子,也不过比酒壶大了一点,丁家媳妇拿了三个杯盏,孟昭没有动筷子,却是先给自己倒了一杯,端起朝着他们二人说道:“我孟昭这几年,多谢二位照顾了,我性子不好,也谢谢你们多包容,还因为我的事,被参将罚跑,就。。。”
孟昭说着,笑了一笑,后面的话没在口中,一仰脖子将杯中酒水饮尽。
“老孟你这是做甚,都是兄弟,谢来谢去的,生分了啊!”成如璆杯中是茶水,说完却也当酒一饮而尽。
郭英乂觉得这气氛不对,很想说点什么活跃一下,可眼下也不知能说点什么好,难得的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