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玄喜换了一身衣裙,却仍旧是红色,王世川还未回来的时候正同王夫人说着话,此时见了王世川,才又起身答话。
“金吾大将军的宅邸,问一问就知道了,”阚玄喜说着指了指手边的礼盒,说道:“今日多谢大将军施以援手,不然,奴家酒肆定是要毁了,奴。。。也不一定能保全自己。”
说完,阚玄喜朝着王世川福了一福,又道:“那位小娘子已是请了大夫,除了一些擦伤,并无大碍,将军可放心!”
王夫人坐在上首听着,越听神色越是不对,敢情这不是儿媳妇呀,昨日世川说今日请旨,请了旨便带未来儿媳妇回家,原以为就是眼前这个,枉自己兴致勃勃的陪聊了半日,却原来不过是开酒肆的!
王世川听闻,笑着说道:“阚娘子高义,今日若不是阚娘子挺身而出,那位姑娘恐是不得好!”
阚玄喜轻叹一声,许是怜惜姑娘的此番遭遇,又许是叹息姑娘无疾而终的感情,而后转身朝王夫人福了福身,说道:“王夫人,时辰不早,奴已是同王将军当面致谢,此番也该回去了,这便告辞!”
说着,阚玄喜又朝王世川点了点头,迈步朝外而去。
王世川忙抬脚跟上,送到府门外,见她利落上了马之后,才又回转。
堂中,王夫人幽幽得看向王世川,脸上尽是失望之色。
“哎。。。”
王夫人长叹一声,王世川坐在一旁拆了阚玄喜拿来的谢礼,是西市有名的蔡家铺子的点心,王世川直接伸手捻了一个,放进口中,桂花的香甜和糯米的软糯在口中依次化开。
“哎。。。”王夫人眼角瞄着吃点心的王世川又叹了一声。
王世川假装没听懂,伸手又捻了一个递给王夫人道:“阿娘也想吃吗?太甜了一些,阿娘恐不喜欢!”
“臭小子,”王夫人起身走过去拍了王世川一下,故意板着脸开口道:“那娘子看着是胡人,哪家的,真不是儿媳妇?”
胡人倒也不打紧,如今长安城的胡人可多,便是陛下宫中都收了几个异族的公主,只要性格好,懂得体贴人就行。
“哎呀,不是,儿子今日才认识她,顺手帮了一把罢了!”王世川三下五除二把点心吃了,拍了拍手上碎屑起身道:“儿子有事得去趟衙门,说不准陛下还要宣儿子,这事儿可真多,忙得跟陀螺一样!”
本想着回家躲个闲,却忘了家中有个催婚的王夫人,真是哪个朝代都一样,到了一定年龄,长辈逮着就问“结婚了没”,“有女朋友了没”,若说没有,他们便是满脸的不认同,接着输出一大堆的道理,好像没有是多罪大恶极的事儿一样。
况且,如今再提这茬,可就是在自己伤口上撒盐呀,王世川不免伤感,自己等待了许久,再是习惯等待的人,等不来依旧难过。
本以为顶多失望,直到昨日,才知道还有更大的难过,叫作绝望!
身后王夫人还在说什么,王世川随口应和着便出了门,想了想,还是朝着建福门走去。
建福门内两边,便是十六卫衙门,金吾卫衙门自然也在其中。
自己领了金吾大将军之职,按理应该去露个面,虽说正常情况下,一应事务有王难得处理,但想着今日在西市那事,王世川还是觉得有必要去走一趟。
申时中,日头还挂在天上,虽已入了秋,但空气仍旧燥热,好似灭了的火炉留下的灼热余温,还得再多些等待才能得以散去。
是以,王世川走进金吾卫衙门的时候,院中廊下便有几个捧着冰碗,或者饮着冰饮的金吾卫在乘凉说闲话。
巧得很,西市遇见的那几个也在,此时见了王世川,忙将手中吃食放在一边,恭敬朝王世川执礼!
喊声惊动屋中翻看资料的王难得,立时出得门来,见了王世川好奇道:“我还以为你得明日才来!”
王难得不比王世川,下了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