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还是隐隐作痛,没有丝毫的快意。”
周晏直起身,将一旁的椅子也拉开了,坐下后,单手撑着脸,一手放在任毓的额头前。
目光与任毓那迷茫又悲伤的眼神相碰触,周晏心里抽动了一下,而后,屈指弹了一下。
任毓吃痛,立即就直起了身子,抬手捂着自己的额头,揉了揉,杏眼满是惊讶,不明白周晏怎么会做这样的举动。
“陛下,你这是做什么?”
“让你抽离一下痛苦的回忆。”
任毓放下了手,沉默了片刻,抿了抿唇,说道:“我没有回忆,我只是,只是有一点点的难受。”
额头红了一块印子,在雪白的肌肤上分外显眼,周晏没想过自己已经收着力道了,还让人变成这样。漂亮的丹凤眼里闪过一丝后悔,他便想也没想就用手背搭在了任毓的额头上。
周晏:“疼吗?”
任毓眨了眨眼睛,轻声道:“不疼。”帝王的手背温度比她的额头低了许多,这般就显得周晏的手是凉的。
“再过几日,我们就得回宫了。”周晏说道。
任毓:“好。”
周晏收回了手,提议道:“这几日,我带你去信天河游玩如何?”
任毓歪了歪头,说道:“好。”
其实她没有什么心情去游玩,但是陛下想去的话,她跟着去便是。
“我这是带着你去散散心,”周晏几乎是一眼就看出来皇后在想什么,无奈地揉了揉其头顶,“你啊。”
任毓眼睫颤了颤,她要振作起来,陛下已经对她很好了,她不能辜负了:“谢谢……”
“好了,若真的想要谢谢我,就不要丧着脸了。”
——
“国师大人,犬子现下如何了?”韩尚书这些天除了忙政事就一心扑在韩淮身上了,鬓角的头发从原先的黑白参半到现在已经全白了。
身子也消瘦了些,一手还撑着拐杖,不然站不住。可能是太过操劳的缘故,他还在书房晕倒了一次。
国师只淡淡地抬眼,只看了一眼韩丞相,就继续着写手上的药方子,说道:“尚可。”
回答完这短短两字后,室内就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韩丞相知道这是国师不想多说,眼巴巴地看着他书写,也不再多言。
看着国师放下了毛笔,丞相立即接过那薄薄的一张纸。就是这样的一张纸,写着能够救人命的药方子。
韩丞相道:“多谢。”
国师说道:“日后行事,丞相还是得多加思量一二。这次救得及时,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韩丞相脸色变了变,这是直白的劝告,但是他又能如何呢?他笑了一下,充满了苦涩的笑容:“是人就得为自己的行事负责,他既然做了那种事情,吃些苦头是应该的。”
国师那看透世间万物的眸子闪过一丝无奈,不过也没有多说,收拾收拾就准备离开了。临走前,特意从腰间的药匣子拿出一瓶药递给韩尚书,说道:“有事没事吃一颗,健体。”
韩丞相有些惊讶,看着手上的药瓶,心里叹了一口气,看来是他的状态差得国师看不下去了。
就这么一会儿,国师就已经消失在了视线范围,这么快,他原本还想再送一步的。
“蓬一,去药房抓药。”
“是。”
韩丞相拄着拐杖,脚步有些缓慢地挪到内室,浓烈的药味与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弥散在空气中。韩丞相目光不偏不倚地放在趴在床榻上的人身上,沉声道:“醒多久了?”
韩淮身上痛得厉害,他只是睁着眼睛,不想说话,就算是听到父亲的问话,他也不想回答。
韩丞相咳了一声,继而走上前:“你要好好反省一番,不然,之后我也不会再拉下老脸去保你。”
这话引得韩淮费力地偏了头,他惨白着一张脸,毫无血色的唇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你保我?谁信?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