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大人,只有您能够救我们家少爷了……”蓬一喃喃地说道。
面前出现了一只靴子,视线往上,便是让人极为熟悉的打扮,他的眼里一下涌上了泪,“多谢国师大人见小人。”
“国师大人,丞相请您去一趟府邸,少爷病重,需要您来救治。”
蓬一见到人出来了,立刻将所来目的表达清楚。但是,等他说完,国师的面容仍旧淡漠,不受触动。
他的心止不住地往下沉,一咬牙,身子猛然往前一扑,抱着国师的腿:“您快随小人走罢!”
国师对于他的动作有些意外,眼里依旧没有情绪,只说道:“若要我医治,需得说实话。你说,是韩丞相邀我前往医治吗?”
蓬一如遭雷击,他低声道:“是丞相邀请。”
“果真?”
“当真!”
在黄昏西斜的那个时刻,韩淮也抵达了府邸,因为身体并未养好就仓促回京,路上奔波,让他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差了许多。颧骨都显眼了些,显得越发的凉薄。
他的腿上有伤,是被人抬进丞相府的。一旁还跟着蓬一,因为蓬一虽说一直跟着他,实际上最听的还是他父亲的话。他的一言一行,也不知向父亲透露了多少。
所以他这次出去只带了暗地里的人还有禁军中的人,他以为就周晏那个病秧子身体,这么些人已经足够对付了。
亲自前往,也只是为了欣赏一番那娇养在皇宫的鸟儿濒死前挣扎的模样。凭什么一个无能的人能够当皇帝?他明明只是在暗处观察,看着计划即将成功,面前却是一黑,直接被人套上了麻袋,摔在了地上。再就是剧痛传来,他疼得晕了过去。
一定是周晏身边还有人帮着他,真是可恶至极,他不甘心极了,更让他心痛的是,费心培养的人也都折损得一干二净。
也不知道周晏给他安排的是个什么马车,坐在上面就让人晕的厉害,他被人抬进丞相府的时候就一直没有睁眼睛,神情恹恹。
等人都停下,“少爷,到、到了。”
是蓬一的声音,韩淮皱了皱眉,这声音听着怎么像是在颤抖?他睁开眼,却发现根本没有到自己的院子,而是——
“孽障!”
一个巴掌直接扇到了他的脸上,力道之大让他整个脑子都嗡嗡作响,眼前也发黑。很快被打的那一块地方红肿了起来,殷红的唇角也渗出了血丝,从唇角一直滑到下巴尖,滴在袍子上形成点点血花。而头上的发冠也滚落在地,头发都散了许多。
韩淮好不容易缓过来,就看到自己的父亲怒目圆睁,太阳穴都气得一跳一跳的,原本儒雅的面容此刻显得有些狰狞,许是因为怒极了,又许是方才力道用大了,父亲的呼气声又重又急。
庭院里面的奴仆都跪在地上,头都低得快到地上去了,大气都不敢出,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恨不得自己不再场。
“谁给你的胆子,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韩丞相指着韩淮说道,胡子都气得一颤一颤的,方才打韩淮的手一阵阵的发麻。若不是他求着,若不是周晏尊敬他,若不是……,这逆子,现在就是个尸体!
韩淮感受到口腔中的血腥气,他用舌尖抵了抵腮帮,那处疼得厉害。看着父亲震怒的模样,韩淮觉得可笑,顶着那狼狈的模样,嗤了一声:“父亲,我做什么了?”他还没有做什么呢,这般怒不可遏,就为了那个无能的皇帝?
“你!你竟然还敢问,你究竟是被谁挑唆?!竟是变成现在这般样子!我这头顶的乌纱帽,都要因为你而摘下来!”
韩淮听到这句话,先是愣了一会神,复而说出了让庭院中所有人都恨不得没有长耳朵的话:“父亲,既然皇帝要摘你的帽子,不如,我们将他的位子抢来坐坐?”
这简直是疯话!
这简直是大逆不道!
丞相恨不得再给韩淮一巴掌,撕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