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梨跪了下来,摇了摇头,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周晏将目光锁定在七欢的身上,面容普通的侍女也神情惶恐的跪地。
室内顿时一片静默,任毓心里一狠,她踮脚凑到周晏的耳边说道:“陛下,你先让她们退下,臣妾与你解释。”
周晏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仍旧让人都退下了,退下时青梨顺带地将门带上了,面容木讷的侍女垂着头,不知怎么她的眼皮在跳,这是不好的征兆。
待人都出去了,任毓这才从周晏的怀抱里面退出来,她咬着红唇,默然地将中衣腰间的带子解开了。因为动作,身上的外袍落在了地上。任毓一直将中衣脱至手肘处。
红色的,细细的带子绕着雪白的脖颈,鲜红色的艳色有些扎眼。
周晏原本见她动作,人都有些懵,一下子见到春色。立马偏头,闭眼不敢看。他结结巴巴地说道:“皇后、你、你脱衣服作甚,天气凉,快穿上!”
任毓原本只是想让周晏看看她被掐的位置,而后说出七欢方才的恶行,并没有往这一方面想。
听到这,她面上才涌起羞赧的薄红,但是既然已经脱了,她忍着羞意,一手攥着中衣,一手轻轻拉着周晏的衣袖,说道:“陛下,你睁眼瞧。”声音细如蚊呐。
周晏这才垂眸看了过来,少女的手臂内侧有一片青紫的痕迹,因为肤色过于雪白,显得其狰狞极了。
“谁干的?”语气倏然间沉了下来,他眸子里泛起怜惜。
任毓抿了抿唇,小脸上满是委屈:“陛下,是方才青梨身旁的那一位侍女,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掐臣妾。”
他看着触目惊心的青紫色,垂眸将任毓的衣服提了上来,遮的严严实实。
“皇后,朕会让人严惩这般目无尊卑的奴才。但是,”周晏接着将任毓腰间的带子系好,而后将人打横抱起走向床榻,“以后遇到这般胆大妄为的奴才,不能等朕来处理。皇后,你不要忍让,自行处理便是。”
“不要怕,朕会一直在你的身边。”他将任毓放回了床榻上,掖好被子,他坐在床榻边,丹凤眼的情绪莫名:“这宫中,什么人都能被塞进来。朕以前也是忍让,忍让是没有用的,反抗才能让人重视。朕小时候也遇到过这般,不过,朕都将人解决了。”
任毓怔了怔。
周晏见其神情脆弱,有些苍白的脸庞挂上温柔的笑,抬手抚着她的鬓角:“这种事情不用怕的。朕这些天与你相处,发现皇后有些胆怯,既然已经是皇后了,这世上并不会有比你身份更尊贵的,骄纵些也无妨。”
他将人重新揽回了怀里,安抚地拍着她的消瘦的背脊:“朕一会儿让青梨过来帮皇后上药。”
埋在颈窝的少女很轻微地动了动,毛茸茸的发丝蹭了蹭。
“多谢陛下。”
七欢。
她是韩淮的一把刀。
韩淮明面上的仆从有蓬一和蓬二,暗地里的仆从则是七欢一类的人。
在她不小心偷听了韩淮和蓬一的对话后,身边就被韩淮安置了一个女人——七欢。
七欢是个长相极为妖艳的女子,她被韩淮关在院落里时见到的。
尽管韩淮用云娘威胁了她,任毓仍旧抱着能够逃跑出府的念头。
有一次差点就成功了,却被七欢抓了回去,并且告知了韩淮。
韩淮当时就盛怒,让七欢惩罚她,让她吃吃苦头。
但是,有一个致命的事情——七欢喜欢韩淮。
韩淮对七欢的命令便是看好她,不要让她逃了。
并没有明说她的用途,她自然也不会将这般大的事情说给七欢听。七欢她就在府里搜寻消息,根据府内那些的风风雨雨,七欢觉得她是个因为容貌有幸得到韩淮宠幸的婢女,是个不知好歹的贱人。
那一次惩罚,任毓觉得自己差点死掉了,每天饱受七欢的折辱。